走到一樓的時候,阿衝看了看前臺,裡面空無一人,小旅館裡空蕩蕩的,樓上鬧出這麼大動靜,竟然沒人出來檢視。

直到他的身影在街道拐角處消失之後,老闆娘才從走道盡頭的一個小房間探出頭來。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老闆娘提著一支手電顫悠悠地上了二樓,推開房門,看到躺在地上喘息的宋青梧愣了一下,隨即咧著嘴巴嚷嚷起來:

“這是咋了?你們這是幹哈啊?說好了只是包下我所有房間,咱可沒說要拆房子啊!你們整成這樣我以後怎麼招待客人啊……你、你得賠錢!”

宋青梧給了她一個凌厲的眼神,老闆娘被他嚇得不敢吭聲。心想這小年輕的眼神咋這麼瘮人呢。

宋青梧用手指著陳瑞希的方向:“過去看看他怎樣了。”

老王娘繞過床角一看大吃一驚:“唉呀媽呀!這咋還有個死人呢?”

宋青梧喘息著撐起身來:“看看他死了沒有!”

老闆娘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用手指探了探陳瑞希的鼻息,轉頭對宋青梧喊道:“哎!還有氣兒!”

宋青梧沒有理她,一步步捱到了自己床上,從包裡掏出一部手機,忍著劇痛咬著牙撥了幾個號碼……

——

昏黃的路燈下,阿衝左手扶著牆慢慢地走著,他的右手像是斷了一樣軟綿綿地垂在身邊,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喘息一會兒。

他的臉色蒼白,嘴唇發青。阿衝知道陰毒已經進入自己的心脈,現在感覺整個人像是在冰窟裡一般,連血液似乎也已經凍結。

在阿衝身後幾十米處,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三個鬼魅般的身影,遠遠地跟著他,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像是等待獵物倒下的豺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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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阿衝終於再也走不動了,扶著牆壁慢慢地倒下了。

三個陰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遠遠地散開,擺開一個戰術三角的陣型把他包圍起來。

三人慢慢逼近,在離阿衝十米左右的地方不約而同地停下,觀察了一會兒之後,為首的人打了個手勢,其他兩人慢慢地從腰間抽出閃著寒光的狗腿彎刀。

倒在地上的阿衝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他現在渾身冰冷,四肢無力,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只剩任人宰割的份兒。

看著衝上來的三人,意識已經模糊的阿衝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吧!

一切都結束了。

正在這時,突然從街道拐角處衝出一輛皮卡車,鳴著刺耳的笛聲歪歪扭扭地向三人撞了過來。

三個廓爾喀傭兵急忙把狗腿彎刀藏回腰間,那輛皮卡車衝到三人跟前戛然而止,正好橫在他們跟阿衝的中間。一個粗壯的蒙古漢子從駕駛室裡探出上半身,舉著拳頭對著三人怒吼,嘴裡噴出一股濃重的酒氣。

三個廓爾喀傭兵面面相覷,聽不懂這個蒙古醉漢嘴裡到底在嚷什麼。

那個醉漢似乎嫌三個人擋住了他的路,握著拳頭舞著手臂大聲叫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