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楊把葛未都帶到天香閣裡,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的白胖老者看兩人進來,急忙站起身來打招呼:“閣老,儂好!儂好!”

葛未都仍舊是面無表情,不鹹不淡地跟他打招呼:“翟老師,儂好!”

按照以往的規矩,梓楊正準備退出去關門,葛未都卻突然轉過臉來對他說:“小李,你有時間嗎?”

梓楊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那你也一起來坐一下吧——對了,小蘇在嗎?方便的話請她過來下可以嗎?”

“好的,您稍等。”

梓楊轉身走出包廂,內心覺得怪異的很,葛未都今天的表現有點太反常了,平常他的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從來沒正眼瞧過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客氣起來了?

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是,葛未都他們在包廂接客的時候,都是閉門而談,梓楊從來不在場。為什麼今天要特意邀請他陪坐呢?

梓楊來到蘇睿辦公室,把葛未都今天的異常表現說了下。

蘇睿皺皺眉頭,“先去看看再說。”

兩人來到天香閣,正在對著窗外發愣的葛未都轉過身來,一指白胖老者跟兩人介紹道:“翟老師是一位研究天珠石的專家,今天特意請他來給我們談下天珠石的知識。”

“翟老師,這位美女是咖啡坊的老闆——他們兩位都是我朋友。”葛未都指著兩人跟翟老師說道。

以葛未都的身份地位來說,“朋友”這樣的稱呼,規格已經很高了。他從來都是自視清高,企業老闆、大學校長這樣級別的人他都不一定看得起,能讓他以“朋友”相稱的人幾乎是鳳毛麟角。

果然,那白白胖胖的翟老師一聽葛未都說兩人是他的“朋友”,急忙伸手過來道:“儂好、儂好。”態度比之前更加禮貌恭敬了。

翟老師如此客氣,倒是讓梓楊有些受寵若驚,急忙趨前兩步跟他握手。心下倒是慚愧不已,對方好歹也是個學者,自己一個看門的算什麼東西?

翟老師跟人握手也是很有風格,跟梓楊只是右手輕輕一握,蜻蜓點水般淺嘗輒止。跟蘇睿握手的時候卻是伸出雙手牢牢抓住,兩隻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不止。

好在蘇睿涵養很好,纖纖玉手雖然困在兩隻肥掌裡,臉上卻仍然保持禮貌的笑容。

葛未都咳嗽一聲。翟老師醒悟過來,撒開蘇睿的手,眼睛也從她豐滿的胸部移開,張嘴說道:“閣老,儂個樁事體……”

葛未都揮手打斷他的話,“翟老師,你還是說普通話吧。”

翟老師連連點頭:“好的好的,閣老您那幾張圖……”

葛未都看眾人都在那乾站著,招呼眾人道,“來來來,大家都坐,都坐。”自己也坐在那尊古木茶座之後。

蘇睿看了梓楊一眼,“我去給你們泡壺茶,你們聊。”很顯然她並不想參加這個會議。

梓楊也想轉身跟蘇睿出去,卻被葛未都叫住,“小蘇、小李,今天這個會你們還是聽一下吧——這也是宋老闆的意思。”

蘇睿跟梓楊對視一眼,只得無奈地坐下。

葛未都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們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了,畢竟葛未都、閣老這麼大人物,難得開口邀請別人的,何況連宋老闆都搬出來了。

看眾人都坐定,翟老師從隨身的檔案袋裡拿出一疊紙,小心地鋪在桌面上。紙張上面是彩印的天珠石放大照片,有幾張還是顯微攝影圖片。

看得出來拍照的人很專業,光線、角度都拿捏的很準確。照片的清晰度很高,甚至可以看出天珠石上面的纖細紋理。

“咳咳”翟老師清了下嗓子開口說道:“閣老上次把這幾張照片交給我之後,我是大開眼界,仔細的研究了幾天,有了不少的發現,只是照片不比實物,如果能看到原石就更好了……”

翟老師的普通話竟然也是非常標準,只不過發音帶了南方人那種特有的溫儒秀氣。話說到一半故意停頓了一下,拿眼睛瞄了瞄葛未都。

葛未都面無表情地看著桌上的幾張紙,看來並沒有拿東西給他看的意思。

翟老師臉上難掩失望,只得又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這枚天珠石,準確的叫法應該是‘天降石老象雄天珠’,跟市面上那些贗品和加工出來的工藝品不同,象雄天珠極其罕見,外觀潤滑、柔膩自然不在話下,珠體的內部更是讓人驚歎不已的微觀世界——那真是一珠一天地,一珠一世界。”

翟老師把圖片舉起來給眾人看到:“大家來看這張顯微圖片,天珠裡面滲沁出的雞血紅,像剛剛從健壯的雞體內流出的血,鮮美嬌豔,欲動欲止;淡藍色的襯底像深海中長滿珊瑚,月白色的條帶像銀河綴滿繁星點點,神奇不可言表。

最讓人稱奇的是它的材質,它既不是瑪瑙,也不是玉髓,幾乎無法確定它是什麼物質。

目前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還未發現類似天降石老天珠的材質,也就是說,幾千年來獨此一塊,沒有替代品,不能仿造,不能複製,是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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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楊看了蘇睿一眼,心想在你眼裡是獨一無二的寶物,我們在地洞裡可是撿了十幾塊。一念及在地下洞穴裡丟棄的那十幾枚九眼天珠,梓楊又是心痛不已。

翟老師如痴如醉地捧著那張圖片感嘆道:“這種寶石裡面沒有玉石的絮,也沒有顯露在外的翡或翠,珠體裡面的景象卻類似五彩繽紛的海底或擁有璀璨天體的浩瀚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