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醒啦?”蘇睿笑嘻嘻地看著梓楊。

此時的她已經換了一身輕快的夏裝,上身一件短袖運動衣,牛仔褲短裙下面露出一雙潔白的大長腿。跟前些日子厚實的裝扮大為不同,洋溢著一股清新的少女氣質。

老王毫不掩飾自己的眼光,直勾勾地看著蘇睿道:“我靠!這才一天不見,你怎麼跟去了一趟韓國一樣?!”

蘇睿笑道:“這才是我的本來面目啊,你以為我天生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啊?”

跟青春陽光的蘇睿相比,梓楊跟老王兩人都穿著病號服,頭髮也有一兩個月沒理,亂蓬蓬的跟雞窩一樣,黑眼圈也沒有消退,看上去非常萎靡,活生生兩個在網咖通宵鏖戰了一個月的不良少年。

老王上下打量著蘇睿嘖嘖連聲:“我擦,這地方也有阿迪達斯買啊?這鞋子今年的新款吧?好幾百吧?我早就想攢錢買一雙了,可惜太貴了!”

蘇睿笑眯眯地道:“晚上我帶你們上街購物,換一身新衣服——哥哥買單。”

“oh~yeah!哥哥最棒!”老王興奮地攥緊了拳頭。

看梓楊一直在旁邊嘿嘿樂著不做聲,蘇睿過來很自然地牽著他的手道:“走吧,還有事兒要跟你們商量。”

美人在望,梓楊本來心情還很愉快,一聽“有事兒商量”心裡不禁一沉,生恐蘇睿提出什麼讓自己為難的要求。

梓楊可不像老王那樣有點小恩小惠就蹦蹦跳跳的跟二傻子一樣,他心底裡還是有條大是大非的底線。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孰是孰非誰又分的清楚?是敵是友、是黑是白,真的那麼涇渭分明嗎?

蘇睿牽著梓楊的手在走廊裡慢慢地走著,似乎看到了他心裡的疑慮,輕輕地跟他說道:“我已經把我們的遭遇跟哥哥都溝透過了。哥哥說……要好好謝謝你一路這麼照顧我。”

梓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這怎麼說的,是我沒用,給大家拖後腿了。”

蘇睿繼續說道:“哥哥希望我能跟你解釋下,這次營救沒跟大家商量就把你們帶到了加德滿都,主要是因為當時情況比較緊急。加德滿都是離峰頂最近的城市,並且這裡的醫療裝置比較齊全,所以在制定探險計劃的時候,哥哥就把這裡當做應急備案。”

梓楊心裡一驚,看似無意地問道:“靳國強知道這個情況嗎?之前跟他商量過嗎?”

蘇睿搖搖頭:“據我所知沒有,我也是事後才知道這裡還有個大本營。

當時制定探險計劃的時候,哥哥他們覺得應該做好必要的安全措施,準備必要的應急手段。但是靳國強堅持認為出於保密的需要,不宜牽涉太多的人員。

哥哥他們理解靳國強承受的壓力很大,上面會給他很多限制,他也有很多苦衷,所以哥哥尊重靳國強的意見,按照中方的建議進行人員和裝置配置——但是還是在尼泊爾準備了應急計劃以防萬一。

你也知道,西方比較講究人道主義,而東方比較重視紀律執行,這是東西方文化差異的表現,哥哥這麼做也希望你們能理解——這個應急計劃只有在遇到極端緊急的情況下才會啟動,所以也不算違反規定。”

梓楊點點頭,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他心中的疑慮也消了大半。

“對了,你哥哥他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清醒之後,這個問題也曾一直縈繞在梓楊腦海裡,既然都聊到這個地步了,正好順便提出來。

蘇睿道:“黎天明他們叛變之後,我就在電腦上給哥哥他們留下了資訊和我們行進的路線,哥哥他們趕到山下的時候,正好遇到山上發生爆炸——應該就是寺廟裡的老喇嘛引爆c4炸藥那次。

大爆炸引起的雪崩差點把他們埋在山下,雖然最終有驚無險,但也毀了上山的路。

哥哥他們經過慎重的分析判斷之後,認為情況非常危急,已經到了啟動應急計劃的觸發條件,所以就中止了探險計劃,打破無線電靜默,呼叫了救援直升機開始營救——那架‘海上種馬’救援直升機,也是哥哥他們事先租下來的,一直停在尼泊爾境內待命。

直升機到出事地點只需要不到一個小時,後來哥哥他們乘著直升機在峰頂上徘徊,發現了雪崩之後露出來的那條地下裂縫,然後就開始實施營救。

我們登上直升機的時候,醫院的醫護人員和icu病房也在待命狀態,所以直升機一落地他們就能立刻展開急救——醫生說,如果再晚幾個小時,靳國強和小黑說不定……”

蘇睿說到這裡沒有繼續下去,其實潛臺詞大家都知道。以靳國強當時那個狀態,再耽擱下去恐怕命都沒了,小黑雖然在醫療艙內修復了傷口,但是畢竟停止呼吸太久,如果沒有及時得到救治的話,身體機能也會永久受損。

梓楊不禁感嘆,錢多果然好辦事,如果不是甦醒的這個“應急計劃”,他們此刻早就葬身地底了,說起來他們還要感謝蘇醒他們考慮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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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睿的一番話,也讓梓楊心中放鬆很多,心知自己之前有點多慮了,純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也知道,以自己這種級別,其實人家根本不需要跟他解釋太多,之所以耐心地跟他透露這些,也是看出對自己的尊重。

“對了,小黑情況怎麼樣?”

“小黑還在icu重症監護室,醫生說他的身體機能正在恢復,沒有什麼大礙。”

“謝謝你——和你哥哥,這次,又要讓你們破費了!”梓楊聽到小黑還活著,心裡非常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