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拉薩之後,城市的喧囂逐漸拋在身後,天地間又恢復一片蒼茫。

去過西藏或者天天做夢要去西藏的人,大多會以為西藏到處都是無比美麗的淨土——藍天白雲雪山、無邊無際的草原、寶石般清澈的聖湖、成群的牛羊、虔誠的朝拜者、美麗的少女、還有紅色袈裟下的喇嘛。

這些有強烈畫片感的影象已經成為西藏的代表,一提起西藏,人們腦海中自動會浮現這些畫面。

這,只不過是遊人的一廂情願罷了,理想與現實之間,總是隔著巨大的差距。真實的西藏,其實用兩個字可以概括——荒涼。

遊客在各種旅遊景點一閃而過,很難去了解,在氣候條件如此惡劣的高寒地區,藏民們是如何依靠有限的自然資源世代生存下來的。

汽車在荒野上賓士了大半天,大路逐漸變成小路,開著開著,逐漸的前面沒有了路——或者說四面八方都是路,廣闊的原野就是一望無垠的路。

梓楊問蘇睿:“這次,有沒有帶什麼高階裝備?”

蘇睿心領神會地一笑,說道:“沒有,帶的都是普通的科研裝置——你放心好了,這次我們帶的所有裝置,都是在有關部門那裡登記備案過的。”

梓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這有什麼好放心的。”

這次聯合探險,比起上次來說“正規”、“正式”了很多,想必那種黑科技東西也不會再帶了。蘇教授他們知道箇中利害關係,這種國防級的高精尖裝置,肯定是不能洩露給靳國強這樣身份的人看的。

看了看車前的導航儀,又瞄了瞄外面的荒原,梓楊說道:“我們有沒有開錯車啊?靳國強是不是畫錯路線了?這麼荒涼的地方,別說德國藏寶隊了,就算是藏民恐怕也不會閒著沒事跑這兒來逛吧?”

蘇睿笑了笑沒有回答,穩穩地把著方向盤,一副胸有成竹、山人自有妙計的模樣。

梓楊百無聊賴地靠在座椅上,這路可真是難走,顛的他渾身骨頭都酸了,想睡一覺都不成。

偷偷地透過後視鏡觀察後座的青文,淡定的姑娘把頭慵懶地靠在車窗上,眼神呆呆地看著窗外的荒原風光。

隨著吉普的顛簸,青文的腦袋在車窗上撞的哐哐響。

梓楊都替她疼。這妹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這次探險行動完全屬於一次盲目的旅遊,起碼對於c組來說是。

之前,蘇睿已經透過步話機簡要地跟他和老王通報了一下行程——沒有既定的路線,沒有具體的目標,只有一個大概的方向,路線上有藏民聚居地,也有未經開發的風景區,但更多的是荒蕪的無人區。

說實話,恍惚間,梓楊真覺的這是一次旅遊福利。

這樣也好,老子樂得輕鬆,反正有美人相伴。想著想著扭頭看著蘇睿的側影。

蘇睿今天沒有像上次那樣穿藏袍,穿了一件黑色高領毛衣,緊身的毛衣將她性感的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雄偉的雙峰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要心動不已。

自從見面以來,梓楊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看下蘇睿,現在機會難得,終於可以在近距離仔細的瞻仰女神的風采。

蘇睿一頭烏黑的秀髮隨意地梳了個髻,鬆垮地搭在腦後,有種不經意的自然瀟灑。

在藏區已經呆了一段時間,梓楊跟老王的臉早就曬得黑裡透紅,看起來髒兮兮的,搞得像從來沒洗過臉一樣。

但是蘇睿的臉蛋仍然是白皙光滑,幾叢秀髮不羈地趴在鬢角上晃來晃去,散發出一種狂野的美。

突然,白皙的面龐泛起了一層嬌羞的粉色,蘇睿眼睛看著前方,抿著嘴角似笑非笑——被發現了!

目不轉睛觀看女神的梓楊,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紅脖子粗地轉過頭——正好在後視鏡裡遇到了青文的目光,青文蒼白的臉上寫滿了不屑和鄙夷。

“嗤!”

青文嘴角冒出一股冷氣,翻了翻白眼不再看他。

“吆,感情會說話呢?我還以為是個啞巴呢!”梓楊不甘示弱地回頭反擊,心裡暗想:你個不自覺的電燈泡竟然還好意思鄙視我!

“嗤!”淡定女又是一個不屑的表情。

“咦,還別說,你翻白眼的時候挺好看的!”

“滾!”淡定女竟然說話了!

……

一時之間,小小的吉普車裡充滿了梓楊和青文的刀光劍影,兩人雖然都不再說話,但是空氣裡卻隱隱地迴盪著一股殺意。

這番怪異的情形都被蘇睿看在眼裡,眼角瞥到梓楊氣鼓鼓的樣子,蘇睿強忍住笑。

“喂!領導,我們什麼時候停車休息啊?我肚子餓了!”老王透過步話機說道。

開了大半天,夜色不知不覺地已經降臨了,天地間似乎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