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看著羊鬍子道:“你想套我話?告訴你也無妨,沒錯,知道這秘密的人確實不是莫老三,他比莫老三身份高貴的多。只不過他所知道的秘密,跟你知道的秘密,是不是同一個秘密呢?你不如說出來,我們對對?”

老者道,“哼,想必你也不知道多少,不然的話也不必從莫老三嘴裡來套出野王墓葬所在地了。”

黎叔連連點頭陰笑道:“是是是,你說的沒錯,就算只有你知道那扭轉乾坤的秘密,如果你不說出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話,你是成就個人氣節了,但你就忍心看著相傳數百年的野王秘密就這麼隨你而去,永不見天日?”

說罷又道,“據我所知,這持鐵騎令的後人,只剩你最後一個了吧?”

“說出來吧,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人們信仰的是金錢和權力,你那套愚忠的理念早就過時了,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早就煙消雲散了,你再保守那些幾百年前的秘密,也毫無意義。你要是痛快說出來,我說不定會饒了你們爺孫兩的性命――也省的連帶其他無辜的人。”黎叔邊說邊用一隻獨眼斜視了梓楊二人,老王回了他一個憤怒的眼神。

老者不理黎叔,黎叔手撫摸著石棺,淡淡地說,“野王啊野王,既然你的後人不肯說,那我只有撬開你的嘴親自問問了!”

說著示意手下幾個人道:“開棺!”

“鼠輩豈敢!”說時遲,那時快,這羊鬍子老頭大喝一聲,突然暴起,如鬼魅一般衝向黎叔,左手捏個拳訣,右手戟指直取黎叔雙目。那黎叔也非等閒之輩,大喝一聲雙腳一登,後仰急退,堪堪躲過了這快如閃電的雙指,同時手中兩枚鐵球激射而出,直取老者胸腹。

羊鬍子老頭兒不閃不避,手臂突然暴長,中指已經插入黎叔的左眼。

那黎叔也是身手了得,劇痛之下頭稍一偏,老者的食指堪堪躲過,保住了一隻左眼,但是額上也留下一條深深的血痕。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兩人的呼喝聲碰到石壁激盪回來,黎叔已經倒地,刀疤臉這才反應過來,手槍啪啪啪連響噴出一串火蛇,羊鬍子身影一頓,跌在當地,右腿泛起一串血花,隨即手一撐又掙扎著站了起來。

眾人一時被他的氣勢鎮住,竟無人上前,老者左手撫胸,想必已被黎叔鐵球擊中,右手垂在身邊,食指中指鮮血淋漓。

梓楊被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驚呆。黎叔倒在地上卻毫不驚慌,伸手阻住手下繼續開槍,右手拿起繃帶纏在眼上裝備真是齊全)。血從紗布下面浸出,染紅了半邊臉,黎叔卻鎮定如山,緩緩地坐起道:“我一直戒心防備,沒想到還是著了你的道兒。也罷,能見識到前輩如此功夫,用一直眼珠子換,也值了!”

梓楊心想,這黎叔也真是個人物,被老者活生生地挖掉一隻眼,竟然如若無事。

黎叔繼續說道:“現在你腿上中槍,髕骨碎裂,草上飛功夫已經廢了。膻中穴中我一枚奪魂蛋,氣被我封住,再好的功夫也使不出來了。你就給我乖乖地蹲在那裡。現在大羅金仙也阻止不了我開館了。”

“你”黎叔示意端著散彈槍的人“用槍指著這老東西,他再敢亂動,就轟了他。”

兩個年輕人手腳麻利地戴上防毒口罩,雙手套上膠皮手套,人手一隻鶴嘴釺,上前分站石棺兩邊,鶴嘴釺一頭插入石棺縫隙之中,用羊角錘輕輕砸實,雙手握住鶴嘴釺尾部,悶哼一聲將棺材頂起一道縫。

嗤的一聲,似乎有氣體瀉出――看來這棺材一直是密封的。

眾人屏住呼吸,這時另一個黎叔的手下上前,也是戴著防毒面罩,膠皮手套,雙手捧著一個電子儀器,將一個觸頭探入棺中,搖動手柄,控制觸頭在裡面遊動,雙目盯著電子螢幕上的影像和資料。

半響之後,回首向黎叔點了點頭,看來各項資料都是正常,沒有什麼潛在威脅。

黎叔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在流著鮮血的獨眼襯托下,分外可怖。清聲喊道,“開棺!”說著還趾高氣揚地看了一眼羊鬍子老頭。

羊鬍子老頭單膝跪地,手撫胸部,只不過頭已經低下來,不知道是在運氣,還是不忍看祖先遺體被糟蹋。

負責開館的兩個年輕人一個雙手把鶴嘴釺一提,另一個雙手一沉,這巨大的棺蓋就輕輕地滑開,兩人配合非常熟練,看來做這事不是一次兩次了。雖然年輕人一直控制力度,但棺蓋落地時還是咚的一聲悶響,看起來起碼幾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