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電(第2/3頁)

“我的就是你的。”他又用著從前那樣曖昧的讓人著迷的語氣和神態說。

“江哲，你不能這樣，我欠你的已經夠多的了。”她眨眼落淚。

“那我最後再說一遍，知知，你不欠我，也沒有對不起我，這些，這一切，都是我自願做的。”江哲滿臉滿眼都是認真，他用手擦掉她的眼淚，又湊近一點，“不要哭，好不好？”

陳知喉嚨幹澀，想開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喵～

小口這時候從茶幾下爬了出來，沖著陳知喵喵地叫。

陳知看著那小黑團子，聲音軟軟帶著輕微鼻音說：“小口，你還記得我嗎？”

小口又喵喵叫了幾聲，回應著陳知，像是在說：我記得你呀，哥哥經常提起你，我可不會忘。

陳知將小口抱進懷裡，摸了兩下。

小口很溫順，不抵抗也不出爪，任由陳知撫摸。

“它還是記得我的。”陳知說。

“當然，我每天都跟它說話，說你。”江哲眼含笑意。

陳知終於淺淺笑了：“它被洗腦了是嗎？”

江哲一樂：“差不多。”

沒一會，小口從陳知懷裡跳走。

江哲拿茶幾上的滾刷給陳知粘了粘身上的貓毛。

“貓天氣一熱就掉毛，我每天都得用吸塵器吸兩遍。”江哲的語氣裡帶了點埋怨，但更多的還是寵溺。

“人還會掉頭發呢，何況貓。”

江哲被陳知的話惹笑：“也是，你餓了沒？我給你做點吃的？”

“你會做飯啊？”

“會。”江哲神情滯了兩秒，“是因為我爸，學會的。”

江哲出生的第三年，江遠洋就開了那家五金店。

店裡很忙，江遠洋有時顧不上做飯，他就隨便煮點面條，倒進一個小鐵盆裡，往桌子咣當一扔，然後對江哲說：“吃吧。”

那碗麵沒有醬料，甚至還有些夾生。

楊柳生前最喜歡吃肉醬面，可江遠洋給江哲做的面，卻連醬料都沒有。

江哲總覺得自己像江遠洋養的一條小狗，沒有他的話，自己就會活活餓死。

後來他為了不聽那聲“咣當”，還有那句沒有感情和溫度的“吃吧”。

他開始學著自己做飯，那年他還不到七歲，這還是他記事後自己記得的細節，他一度懷疑在他沒記事前，江遠洋是沒給他吃飯的。

八歲時，李城來到他們家，他看著爸爸對別人家的孩子比對他好，他給他做的面條，有醬料。所以他特別討厭李城，不過後來得知李城的爸爸是犧牲了，挺可憐的，他這才對李城有所改觀，兩個人慢慢變成了兄弟。

陳知目光柔情如水，她心疼著安慰道：“江叔叔一定是因為太忙了，所以沒顧上你，你是他親生的，他怎麼會不關心你呢，我之前去你房間看照片，就是他告訴我的，他還讓我在學校多關心你，之前除夕你去我家送禮，也是他故意讓你去的，他說你去了就會開心。”

江哲眼裡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但很快他又失落：“可他一次都沒有表現出來，我不懂，我也想在小時候摔跤的時候有爸爸扶，而不是聽我爸嚴厲呵斥，自己站起來，站不起來，你就是沒用。”

陳知側身抱住江哲，江哲也順勢趴在她肩頸上。

她摸他的頭，柔聲道：“江哲，我會陪著你的。”

“知知，以後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不管怎樣都不要離開我了好嗎？”他聲音悶悶的，帶著極度委屈。

“好，不會再離開你了。”陳知說。

江哲揚頭，摟著她腰，傾身壓過去。

她嘴唇軟甜，許是憋的太久了，江哲一瞬間就起了反應。

五年了，這五年裡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陳知，不論是回憶過去，還是憧憬未來，每一個畫面裡陳知都在。

在他的世界裡，好像天生就只有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