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她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更別提認識這個人了。

景溪有些不耐煩:“你怎麼那麼多話。記住,離他遠點,不然我會讓你比今天更痛苦。”

“我爸爸的謠言是不是你傳的?”趁景溪還沒走,陳知急問道。

她想不出到底誰跟她有仇,要惡意的製造這些謠言讓她難受。

她現在似乎知道了。

肯定是景溪,是景溪製造的謠言。

“我說不是我,你應該也不信。所以,是不是有那麼重要嗎?反正你爸,和你,都已經臭名遠揚了。我看你還挺喜歡跟我聊天的,要不我們再多聊一會?”景溪指了指陳知的膝蓋。

陳知不再多說,畢竟謠言早已傳遍學校的每個角落,那麼多張嘴,她無論如何都管不過來了。

就算是景溪,又如何呢。她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她能做的,就是遠離每一個名叫江哲的,不論男女,她都要離得遠遠的。

這樣,她才能安穩度過最後這一年,考到新立一中,離開這個鬼學校。

見陳知不敢再說話,景溪嘲諷一笑。

她走到門口指著傻站著的寧雯雯罵道:“看門狗,看我一會怎麼收拾你。”

景溪一行人終於離開,陳知看了眼膝蓋處剛要癒合又撕裂的傷口,她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艱難站起身。

怕被佳佳撞見,她走了另一邊的樓梯間去了醫務室。

門開著,李潔醫生沒在,只有段成緒。

她敲門走進:“段老師,您能再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嗎?”

女孩捲起褲腿,血順著小腿流下去,染紅了白色襪子。

段成緒見此情形,連忙走過去扶她坐到離窗近的病床上。

“你這,怎麼弄的?”段成緒微微皺眉,一臉擔憂。

“又摔了一跤,正好磕到傷口了。”陳知說。

“怎麼這麼不小心?”

面對段成緒的質疑,陳知有些心虛,但她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撒謊:“嗯,因為一瘸一拐的不好走路,所以就沒站穩,又摔了。”

段成緒抿嘴,輕嘆了口氣:“你坐著,我去拿藥。”

段成緒小心將藥水塗抹在陳知的傷口上,這次的疼痛和上午相比增加了十倍,陳知忍不住低哼了一聲,隨之,眼淚不受控制的一下子從眼裡奪眶而出。

豆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落下,她回想著最近發生的事,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景溪和一個她根本就不認識的什麼江哲。

她壓抑了這麼多天的心情,終於在這一刻全部釋放。

段成緒見面前的女孩哭了,連忙停下手上動作,慌張詢問:“太疼了嗎?”

陳知沒回答,還是哭。

女孩白皙的小臉漲得微紅,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幾滴小水珠,如同清晨的霜露那般清澈,透亮。

段成緒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的女孩,他不懂怎樣去哄女生,只能小心地給她包紮好傷口,然後靜靜地陪著她。

片刻,陳知逐漸平穩,只剩一些輕微抽泣,她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陽光很美好,但她並不覺得幸福,只覺得眼前的世界在一點一點的變暗。

她好想念以前每一年生日,爸爸媽媽都會給她定一個精緻的小蛋糕,再做一桌子好菜,家裡會布滿氣球,藍色的,星星形狀的。

她喜歡各式各樣的小燈,爸爸就在她的房間佈置了很多溫馨的燈,她喜歡吃紅燒肉,媽媽就經常給她做紅燒肉吃,她喜歡的,爸爸媽媽都會努力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