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圓解釋:“我和你的事情幹嘛要在別人面前問,你還嫌人家打聽的不夠多?”

“慫就慫,別找理由。”

陳霧圓伸手拂自己耳邊的碎發,鐘在的視線跟著她的手走了幾秒。

陳霧圓隱約有種感覺,鐘在似乎也不抗拒和她的接觸,她輕笑著說:“我又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不是也問我了嗎,對你舊情難忘?”

鐘在哼笑一聲。

陳霧圓看他輕皺眉,微微笑著,好脾氣地問:“那你想我怎麼說,我聽你的。”

她雖然說是這麼說,但鐘在也不可能真相信陳霧圓能聽他的,他兩秒沒說話,半晌換了個姿勢。

陳霧圓一直很有耐心地看著他,見他不說話先問道:“你身上還有傷,喝酒喝的難受嗎,今天拆線疼嗎?”

“不難受,也不疼。”

他不知道是什麼習慣,白酒一口悶,感冒加上今天剛拆線,還能喝得下酒,說不難受才怪,陳霧圓看他一眼,說:“你就裝吧。”

“……”

鐘在挽起袖子給她看了眼手臂的傷口。

這處是前幾天就拆線了,傷口恢複得不錯,就還有些紅腫結痂沒消下去。

看了沒幾秒,鐘在就把袖子放下。

陳霧圓還是忍不住說:“你記得好好抹藥,別留疤了。今天喝過酒就別吃感冒藥了,早點休息。我剛才拿過來的禮盒裡面有補品,我還沒細看是哪幾樣,你待會看看,記得吃掉。”

鐘在應了一聲。

陳霧圓囑咐完,抬頭和他對視一眼,鐘在也在看她。

莫名其妙,他開始笑。

笑的肩膀輕顫,陳霧圓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也跟著笑,“你笑什麼?”

鐘在搖搖頭,好半天才收了笑,低頭發紅包,也順便回答她上一個問題,“我脾氣不好,仗勢欺人,你別聽我的。”

他似乎認真了些:“我不想跟誰玩玩,你也別試探我。”

紅包到賬的提示音“叮”了一聲。

陳霧圓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鐘在的手機鈴聲響了。

陌生號碼,139開頭。

以前也有陌生號碼打進來,但這次鐘在的心髒卻似有所感地突然猛跳了一瞬。

他對旁邊的陳霧圓說:“我去接個電話。”

陳霧圓點頭。

鈴聲響了三十六秒,鐘在去旁邊的房間接起電話。

他等了好久,對面傳來一句蒼老浮腫的男聲:“阿在?”

失望像潮水般回退,但情緒並未得到反噬,幾乎是一瞬間憤恨又捲土而來,鐘在手扶著牆,對著電話裡說,

“鐘實才,你還沒死嗎?”

那邊,鐘實才覥著臉說:“爸爸聽說你發達了,攀上高枝了,有沒有弄到錢,給我花幾個。”

“行啊,你回來,回來我能弄死你,”鐘在說。

鐘實才在笑,他早年酗酒抽煙,嗓子早就壞掉了,喉嚨裡都是嗬嗬的漏風聲,

“我是你老子,你吃我的穿我的還弄死我,養不熟的白眼狼,活該你媽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