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圓不希望自己的愛是禁錮別人的囚籠,她只不過是想要一個,可以正大光明陪伴彼此的理由。

但問題回到原點,鐘在對她是什麼想法?

之前他說的那句“可能以後一輩子都見不到”聽起來挺冷淡的。

陳霧圓在那想半天,鐘在看出來她有話要說了,等了兩分鐘不耐煩,輕抬下巴幹脆地問:“你想說什麼就說,不想說就寫試卷。”

“……”

陳霧圓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鐘在莫名其妙,拿不準陳霧圓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接了。

陳霧圓坐回椅子上,十分正經的坐姿,像老師剛教會規矩的小朋友,雙手平放在桌上,看著鐘在說:“我想和你說點事情。”

“你說。”

“我說了你別生氣。”

“你先說。”

陳霧圓思考著說不行。

鐘在笑了下,走過來把水杯放在桌上,手心反撐著桌沿,俯身打量著她,似乎在探究她要說什麼。

陳霧圓鮮少接受如此近距離的觀察,眼皮輕顫,不自覺地摸自己肩膀處垂下的頭發。

過了會,鐘在說:“你真想扇我?”

他腰彎得低了些,沒當一回事,說:“行,你扇吧。”

“……”

陳霧圓懵了,鐘在還是真是,能屈能伸。

他微微側臉,下頜骨流暢,眼皮很窄,斜睨著她,唇色很紅潤,鼻骨也高,室內的光投下來,自動在他臉上添了層陰影。

鐘在做這個動作沒一點下位者的感覺,甚至很像在哄人,就是一種“來來,我陪你玩玩”的感覺。

桀驁不馴中帶著寵溺,莫名地很撩人,

又開始了,陳霧圓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高一那會,鐘在的性格中好像本來就有這樣的一面,愛挑逗戲耍別人,特別鮮活。

之前礙於兩人尷尬的關系,他鮮少展示出來,今天可能他有點放鬆,身上這股勁才捲土重來。

陳霧圓問:“我扇了你會還手嗎?”

“不一定。”

“……”

“萬一你哭了怎麼辦?”

鐘在低笑一聲,“我把你也弄哭。”

“……”

陳霧圓也抬眼看他,燈光映在眼瞳,光線流轉,很晶瑩溫和,她直白地說:“還是算了,我下不去手,也不是想問這個。”

陳霧圓聲音很低,像有些抱歉,但字字清晰,

“我想和你說說高一的事情。”

鐘在嘴角霎時間平直,他手心緊緊扣住桌沿,為什麼要在這一刻說起從前,在他抱了她那一下之後,果然,脫敏是場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