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圓一下被這個神轉折搞懵了,她萬萬沒想到鐘在現在居然是這個情況,好像也是。

臺球廳所在的位置也算市中心了,入股至少也要個幾十萬,除非天降橫財,不然他就憑喝酒,百分之百混不到老闆的位置。

當男模也差點。

但今天他和自己說的那番話,以及她聽到的風言風語,本來陳霧圓內心總覺得他過的很慘,雖然不至於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但也屬於生活壓力巨大,甚至陳霧圓都覺得他可能是貸款入股的臺球廳。

結果沒想到是拆遷,怎麼說,一邊為他高興,一邊震驚,一邊感慨天無絕人之路,一邊覺得那自己還為他擔心半天算什麼,人家都拆遷戶了,總之心情複雜。

陳霧圓愣了好一會,挑了句客氣的,禮貌地說:“……恭喜。”

近些年拆遷的地方好像只有城西,都是城中村,每戶面積大部分在50到60平米之間,每平基本上按兩萬左右計算,安置費再加上補貼,七八萬應該有。

這樣算下來要是拆完錢都在他一個人這,入股完臺球廳他應該還剩下幾十萬,但鐘在似乎沒另外買房子?

他爸媽呢還有姐姐呢?這麼大事情他們不出現不過問嗎?

陳霧圓的好奇心僅限於推測到這,再往下就是鐘在的家庭隱私了,他不說自己也不該隨便揣測。

鐘在往前走了兩步,說:“你要真想讓我破産,恐怕要抱一輩子才行。”

他還在笑,說話時聲線也染上了笑意,尾音上揚,偏低的嗓音說出“一輩子”這個詞語時顯得莫名深情。

一下戳中了陳霧圓的心思,她攏了下衣領,輕聲說:“一輩子就一輩子好了。”

我又不是不願意。

鐘在聽見了,回過頭非常直接且不屑地說:“你別他媽的吹牛逼。”

“……”

陳霧圓打了輛車,不知道是不是臨近過年,司機都回家了,好半天都沒打到車。

她加了幾塊錢,上面顯示預計還要十分鐘,陳霧圓想著打不到車就坐地鐵回去,也不著急,收了手機一會再看有沒有打到車。

鐘在可能有職業習慣,要等別人都走了他才回去,就站在路邊,離她兩步遠。

鐘在長得吸睛,往那一站,周圍來往的人視線餘光都往他身上瞥。

兩個人站了一會,陳霧圓先開口,叫他的名字,“鐘在。”

鐘在抬眼,“嗯?”

陳霧圓問:“你能喝多少酒?”

“沒算過。”

這確實是實話,鐘在喝酒大多數是陪著別人一起喝,喝多少取決於對方的酒量,當陪客的時候也是,給多少喝多少,不會刻意去記能喝多少。

而且他喝酒很特殊,哪怕是喝的再多,喝到吐,人也是清醒的。

借酒消愁這個詞和他無緣,越喝胃越難受,大腦轉得越快,跟自我折磨沒什麼兩樣。

這樣的情況只有過一次。

鐘在說:“啤酒當水喝,白酒分度數,五六十度的一瓶半差不多。”

陳霧圓眼皮跳了下,這酒量,算得上千杯不醉了。

“你一直這麼能喝,還是練出來的?”

“以前就能喝,”鐘在說:“剛開始喝酒那會,跟王葉南還有幾個外校的一起,喝的不多沒面子,第一次就幹了一瓶,後來越往後喝的越多,練出來了。”

陳霧圓輕輕“哦”了聲,問道:“你也是初中開始抽煙的?”

“嗯。”

“抽的多嗎?”

“不多,”鐘在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懶散地說:“抽煙費錢,煙癮犯了還不如抽點人過過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