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圓說:“感覺你比高一的時候高?”

“高了幾厘米,”鐘在肯定道。

“你高一的時候就挺高的了。”

進校時,他坐在後面鶴立雞群,一眼突出。

鐘在嗯了聲,聊了好幾句,陳霧圓才出去。

快七點的時候飯做好,宋傑鋒不知道去哪買的禮花,“砰砰”幾聲,大團的彩帶和金色亮片炸開,漫天而降。

趙為“喔”地歡呼一聲,高聲說:“祝大家新年快樂,年年有餘!!萬事如意,大吉大利,發財如意!!”

周世也說:“新年快樂!!謝謝鐘哥的飯!”

宋傑鋒拿了個禮炮給他女朋友:“來玩,這彩帶的,新年快樂哈。”

“別往我頭上放,宋哥你看著點,給我這新發型崩成雞窩了都!”

“你忍忍,本來你他媽花九百做的就像個雞窩頭。”

……

外面熱鬧聲不斷,安排座位的時候宋傑鋒特意把鐘在旁邊的位置讓給她,鐘在倒也沒有說什麼,過來坐下。

十二個菜,每樣分兩個盤,陳霧圓面前放的是糖醋排骨和可樂雞翅,做完菜的可樂鐘在給她倒了一杯。

宋傑鋒和趙為開了酒,問鐘在喝白的還是喝紅的?

鐘在舉了下身邊的燉排骨剩下的半瓶白酒:“我喝這個就行。”

陳迪文穿件黑t恤,拎起酒瓶看,說:“這玩意你還沒喝吐,我艹我現在聞到就想吐。”

“想吐出去吐,我喝什麼酒都一個味。”

陳迪文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白酒瓶還剩一大半,陳霧圓低聲說:“你要不少喝點,傷口還沒好。”

鐘在還沒說話,宋傑鋒聽見前半句了,先回答:“這你就別管了,鐘哥的酒量,再來一瓶也沒事。”

旁邊陌生面孔的男生問道:“這麼能喝?”

“你不知道吧?”宋傑鋒給旁邊的葉子也倒酒,說道:“以前鐘哥,還有陳哥他倆,給人家當過一段時間的陪客,專門擋酒的,一場七八百,來多少喝多少,一天兩三瓶,喝到吐。”

陳霧圓也聽說過,有的時候別人請客吃飯,會找幾個能喝酒的陪著客人一起喝,何惜文和陳平他們倆談生意的時候身邊就會帶酒量大的秘書。

葉子問:“你們還幹過這行,賺錢嗎?”

陳迪文揮手說:“實在不是缺錢別幹這個,苦。別人付了錢來多少你就得喝多少,喝得還不是好酒,燒喉嚨。”

“我知道,”趙為說:“我爸之前給他哥請客當陪客,請的人特別能喝,我爸陪著喝了快一瓶。”

周世問:“多苦,一般你們喝幾瓶?”

陳迪文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喝了一口說:“我記得有一年夏天,是娶媳婦還是什麼,上來三碗白的先幹,過了再三碗黃的,三碗紅的,最後三碗啤酒,四道酒,都jb喝完了,那傻逼主家說‘四’不吉利,又來三碗白開水,五福臨門。”

陳迪文現在回憶起來還覺得那家人傻逼說:“我艹了,喝完人都分不清東西南北,扭頭我和鐘在我們倆蹲著路邊吐得昏天黑地,真他媽拿命賺錢。

“我說他媽的這麼苦咱倆不如去找個ktv幹男模也比這好,”陳迪文拍拍鐘在的肩膀說:“他非不幹。”

鐘在夾了兩粒花生米,說:“五道酒,新娘的妹妹起碼給你倒了六碗白開水,酒裡都冒白汽,吹牛逼你。”

陳迪文手撐在桌上,被人拆穿彎起眼,笑意放恣:“我早沒給你說讓你去給妹妹說幾句好話?人家妹妹都自己過來和你說話了,自己裝還他媽怪我,活該你吐!”

宋傑鋒說:“鐘哥的酒量就是那個時候練出來了,這麼多年,我就看見過他喝醉過一次。”

宋傑鋒這句話引起大家的好奇了,陳霧圓也好奇,上次鐘在幹了一瓶白酒,連臉色都沒變,到底喝了多少才喝醉。

“鐘哥還喝醉過?”

“我爹什麼時候喝醉了?”趙為想起來說:“是不是高一啊,我那天都聞到鐘哥身上有酒味了。”

宋傑鋒不記時間,問陳迪文:“應該是,是不是陳哥?你陪著喝的。”

“不是那天,第二天醉的,”陳迪文說:“前一天幹了一箱,我也沒想到他還能喝,第二天白酒當水喝,沒死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