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的亂叫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停止,化為起勁的鼓掌聲。

年紀主任舉著話筒說:“歡迎我們的語文和英語雙科第一,陳霧圓同學!”

臺上鐘在目視前方,似乎沒在看什麼,又似乎在極其認真的看著陳霧圓走過來,也是一身藍色校服。

趙為忽然,他媽的覺得年紀主任這一聲,有點像,婚禮現場司儀喊的“歡迎新娘入場。”

靠,還別說,真配。

陳霧圓走上臺,領了獎,和鐘在站在一起合照。

就這一瞬間,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似曾相識。

張穎在臺下探著身子看,怔怔地說:“我操,好熟悉的一幕。”

“是啊,每次大會好像都是這樣,霸榜兩年多了。”

“年紀單科榜都放在一塊。”

“連外校提起我們學校不也是嗎,鐘在,陳霧圓就這倆來回說。”

……

張穎一想,好像真是。

從高一到高三,無論是八卦還是成績單,他們倆始終繞不開彼此。

每次年紀大會也是如此,鐘在離得近先上臺,陳霧圓朝他走過去。

人聲鼎沸,掌聲雷動,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並肩而立。

兩年來,從無例外。

開完年紀大會,這個學期算是徹底結束了,無論考得怎麼樣,都終於可以放肆地享受假期了。

陳霧圓要把這幾天做的試卷拿給黃老師看,還想順便找鐘在問問幫扶的事情,昨天還是那個愛搭不理的態度,怎麼今天就同意了?

還沒來得及過去,劉慶濤先找她。

今天蘇城降溫,劉慶濤套了件藏青色的羽絨服,剛從會議室出來他胳膊上夾著保溫杯,跟個退休老幹部似的,說:“鐘在啊,昨天我和他聊過,讓他好好學,他也同意了。”

劉慶濤讓的?也合理,劉慶濤對學生不錯,鐘在總不至於拂了他的面子。

陳霧圓點點頭,劉慶濤又說:“你也別害怕鐘在,有什麼問題盡管大膽問他。我記得你高一的時候和鐘在同桌,多少熟悉一些,老師當時也沒覺得你們關系差,都是老同學嘛,有啥恩怨過不去?”

外面風挺大的,陳霧圓今天校服裡面就穿了件毛衣,挺冷的,聞言並未辯解,嗯了一聲。

劉慶濤一長篇大論起來就沒完沒了,以前高一他自己一個人能講兩節班會課,陳霧圓還不想引起他演講的興致。

但劉慶濤顯然想說的不止這些,他擰開保溫杯喝了口水繼續教育:“鐘在啊他腦子很活,就是脾氣犟,跟他們語文老師有矛盾,最後一個學期呢我也和學校提了,給我們班換一個語文老師,拉一拉成績,寒假老師不要求你們成績提多少分,就是換個環境換個心情,客觀的對待每一門學科。”

陳霧圓聽到這也明白劉慶濤的意思了,總結來說鐘在臭脾氣和他們班語文老師不對付,不好好學習。

物理一班的語文老師陳霧圓也是久仰大名,背地裡同學都叫他毒蛇,嘴很刻薄,知識點講的稀碎,一上課就是說他出國旅行,留學之類的,他教的班基本都年級倒數。

張穎高一的語文老師就是他,那會她們班的學生天天借要別的班的筆記看,張穎到現在每次遇見他還要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