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一定多吃。”

吃過飯,李攸竹又忍不住操心起兒子的婚事。

“你在這兒,有認識姑娘沒有?”

迎著母親期待的眼神,崔知節也只能搖搖頭。

“娘,兒子還不急成婚的事兒。”

“你不急我急。你看看你妹妹孩子都有了,你弟弟的親事也談妥了,只等他考完試就能成親了,現在可就剩你了。”

“知禮的婚事定下了?”

“這事兒我昨兒沒說嗎?”

李攸竹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還真是忘了說了。

“你弟弟婚事定下了,是他同窗的妹妹,工部員外郎洪大人家,你可有印象?”

李攸竹原先從庭州回京時,就想著這回定要給兒子把這親事定下來,結果都用不著她操心了。

小輩自個兒看對眼兒了,兩家大人又都不是那等迂腐的,坐下來一商量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了。

洪……

崔知節點點頭說自己有印象。

其實都不止是有印象了,洪越秋跟自家弟弟好得都快穿同一條褲子了,之前在國子學的時候,他也沒少見過。

“……娘,兒子的婚事您就先別操心了,我給阿留準備了生辰禮,本來打算找人送到庭州的,正好您跟爹來了,就一起帶過去吧。”

“行,我跟你娘給你的一塊兒帶過去。給阿留準備了什麼呀這是?”

崔博言一邊問一遍悄悄用手捅了捅身邊的妻子,讓她先別說成親的事兒了。

等夜裡回了屋,夫婦倆自然又說起這事兒。

“你老捅咕我什麼意思?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現在說有什麼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看著脾氣好其實犟得很,你還能把他綁去成親不成?”

“你也知道你兒子犟啊,我要是再不催著點兒,他得打一輩子光棍兒了。”

兩人吵吵嚷嚷的,吵到困了便閉了嘴睡覺,這段日子以來都是如此。

照李攸竹的說法,這段日子他們倆趕路,白天夜裡都待在一塊兒,看得厭倦了,有點兒雞毛蒜皮的事兒都得吵兩句嘴。

因為父母的到來,崔知節的小院兒也熱鬧了幾日,不過兩人也沒在這兒多待,才住了三個晚上,就要啟程去找女兒去了。

“不用送我跟你爹了,你好好上縣衙當差去吧,娘又不是頭一回去了,不用擔心。”

“娘,那您到了庭州,記得給兒子寫信。”

“知道了,你去吧。”

李攸竹和崔博言將兒子送到縣衙門口,看著他下了馬車,揮了揮手才讓車夫接著往前走。

“這一年有半年我都是在路上跑,才回來沒多久,這又去了,你說阿留看著我倆不得嚇一跳啊。”

李攸竹看著這善州街上的景兒,尚還覺得眼熟呢。

“當時就不該聽你的,說什麼給兒子閨女一個大驚喜。”

“當時你不也同意了,怎麼這會兒又怪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