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雲兒受了傷,孤會傷心難過。可若他真是為了對孤不利,為何要殃及池魚?”

後宮妃子那麼多,很明顯媛妃對鳳夜冥更有用。挾持自己威脅鳳夜冥?扶雲喃喃道:“陛下日理萬機,江山社稷遠比雲兒更重,拿雲兒來讓您傷心,真是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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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夜冥的眼眸黯淡了一分,周圍人頓時上前幫腔,表示龍體為重,後宮之人自是有自知之明。

“若真是如此,簡疏便可放心去死了。”

破碎的嗓音含著濃濃的疼,簡疏的目光彷彿在提醒扶雲要記得現在她到底在說些什麼。下一秒,他的喉頭忽然動了一下。

鳳夜冥右手抬起,茶盞飛向簡疏那張虔誠赴死的面頰,啪嗒一聲直擊天靈蓋。

汨汨鮮血流下,簡疏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

“放下來,四肢反綁,灌水後口內塞入布條,稍後再審。”

直到鳳夜冥吩咐完抱起扶雲往別處走去,扶雲才回過神來。

剛剛的鳳夜冥,當真是有殺人的意思,而且也下了殺手!若不是最後他彎曲的手指收了幾分力,簡疏已經是個死人了!

好可怕啊!!

扶雲嚇得抽噎鼻子,這個男人上輩子有那麼厲害的能耐嗎?兩根手指擲出茶盞就能取人性命?

“怕了?”

“沒……沒有……只是覺得……陛下好厲害……”

扶雲感覺自己彷彿成了一塊鳳夜冥齒間的肉,他只要輕輕一咬,就會血肉模糊地斷成兩截一命嗚呼。

“早知道陛下那麼厲害,雲兒小時候就不習武了。”

“因為有孤在雲兒身邊?”

分明是早知他那麼厲害,自己當初在大衍還抱著同歸於盡刺殺君王的想法真是太傻了!

可為什麼鳳夜冥突然心情大好,向來緊抿的薄唇在牢裡勾起,這笑容也叫扶雲心神盪漾,竟是不真切得很。

“嗯。可又怕那樣陛下嫌棄雲兒沒用,所以……”

“怎會?但孤倒是更樂意雲兒學些別的。”穿過一間間牢房,鳳夜冥壓低的嗓音磁性又撓人,“例如在床第間如何取悅孤,如何學會讓自己更快活些。”

扶雲紅著臉,含糊不清地回應:“雲兒知道了……會……會努力伺候陛下的……”

“嗯?大聲點,孤聽不清。”

牢門發出喀拉的聲音,扶雲生怕惹鳳夜冥不快,連忙叫道,“雲兒說……雲兒會在床上好好伺候陛下!”

“嗯,雲兒乖。”

鳳夜冥這才滿意地往前走,扶雲赫然發現竟然已經走到了地方。

正中央陸天行帶著鐐銬跪著,滿臉的壯烈死志。

“聖上!人證物證聚在,已經都招供了!”江南水司將一個個本子遞到鳳夜冥眼前,果然有陸天行和朝中工部大臣畫押的手印。

“擅自偷換鑄造水利的玄鐵,中飽私囊,串通朝廷重臣同流合汙。”

扶雲只看前幾句,就閉上了嘴。

原來去年運送來江南的那批材料,正是經過工部與兵部之手,由西屏王的嫡長子護送。陸天行卻暗中派人書信,串通兄長與大臣,將材料用普通精鐵堅石偷混大半,長明河的水壩質量低下。

陸天行得了大筆金錢,竟是在現今的大衍造了處不大不小的園子,此次派兵出征正好繞過那地。

“難怪你只想當雲兒的侍衛,不願參議朝政他事,竟是早就挖了孤的國庫,想躲得遠遠的過安生日子!”

鳳夜冥眸光滿是危險冷意,淡淡道:“若非此次孤親自前來檢視,冒險涉水,親眼所見材料被偷換,後果不堪設想!長明河若真如水司所說氾濫成災,江南會死多少無辜百姓,你可知道?”

“罪臣明白,罪臣願以死謝罪。”

垂著的頭顱完全跪下去以前,陸天行沒有看鳳夜冥,也是看了眼被抱在懷中的扶雲。

他的眼眸微動,竟是扯出絲釋然的苦澀笑意。

“罪臣願一人承擔,請聖上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