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扶雲終於清醒過來驚叫:“你……你做什麼!”

“嗯?自然是罰雲兒擅自喝藥,腦袋愚鈍,出糗也不自知。”

鳳夜冥說著扯下自己與扶雲的衣帶,扶雲嚇得臉色發白。

“這是龍椅!”

正殿威嚴肅穆,甚至還有祖先留下的警醒提牌。更不提這一處獨高的龍椅,更是肅穆得叫扶雲渾身泛冷。

在談論國事決定江山的正殿上做這種事,扶雲覺得這已經不是羞,不是出糗,而是不敬和丟人。

扶雲只能依稀看見鳳夜冥毫無遮掩的眼神,晦澀癲狂得叫她發顫。

“你這瘋子。”扶雲無力地喃喃。

為了能早些懷上孩子,每日的藥也是不間斷的喝。都說良藥苦口,不過幾日便扶雲將御膳房的甜味點心長遍。

“娘娘別擔心,聽聞御膳房新進了幾個大衍的廚子,定能合您口味。”

見扶雲懨懨地趴在榻上不肯起身,夏朱打理著今日送來金絲苑的賞賜,羨慕道:“娘娘您可得多吃些,照顧好身子,再過七日便是您封后的大日子了!您瞧瞧這幾套鳳冠霞帔,可是有合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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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要封后,我真是一動也不想動。”

那精美的紅色喜服扶雲連看都不看一眼。

扶雲小聲問:“陛下今早走時可有說什麼?”

扶雲真想好好洗個澡,再去御花園玩玩。聽來金絲苑的妃子們說,這幾日又新選了一批秀女,頗有姿色才藝,總是在御花園彈奏舞曲好不熱鬧。

“無外乎是吩咐夏朱照顧好娘娘身子,吩咐阿蜜朵多給您準備些養身的羹湯。啊!又到這個點了,奴婢去給您將藥端來!”

夏朱給扶雲掖好身上的絲被才走。

今早鳳夜冥走的匆忙,甚至沒說何時能將身下的東西拿出去。扶雲越想越難過,抱著軟枕閉上眼嘆氣。

按著日子算,最多再兩天,皇父和皇兄就該來到傲國國都,進宮投誠了。

“我到底有沒有親人呢?”

從枕頭底下摸出那枚碎裂狼首中的粗糙白玉,扶雲再怎麼看都只是一塊璞玉,沒有任何的資訊。這玉質看上去也普通,並無特殊之處。

“母親,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意思?”

狼首是母親唯一留給自己的遺物,可事實上,扶雲連自己母親是誰,長什麼樣子,聲音好聽不好聽都忘了。扶雲記事晚,有記憶開始便是在大衍的深宮中,面對不同的教導。

扶雲只知道母親姓江,可這姓氏不多見也不算少見,傲國內就有不少,更不提南疆和千雲。

“娘娘。”

出神時竟是一道男聲倏地出現,扶雲呀地叫了一聲,抬頭見屏風邊側露出一雙馬靴,還沾著泥,風塵僕僕。

“天行?”

陸天行的眼中佈滿紅色的血絲,一身趕路的行裝,若不是知道宮中戒備森嚴,扶雲險些以為是刺客。

“這幾日沒在娘娘身邊盡心護衛,還望娘娘恕罪。”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還有他從衣兜裡摸出的一袋棗紅色甜糕,陸天行跪著放在扶雲床邊的小案上,無比歉疚地說:“屬下恭賀娘娘封后!本想將家傳珍寶贈與娘娘,可卻是一堆平庸之物,遠不如聖上賞賜,只能想著娘娘愛好,帶來這點兒吃食。”

香氣四溢的棗糕上還有精緻的印花,扶雲點點頭,表示理解。

“你也算是投其所好了?這東西可比寶貝好多了。”

扶雲想起身拿,可身下雙腿難受,她輕輕地嚶嚀一聲,臉頰泛紅又泛白。

“公主?”陸天行立刻站起來,想看扶雲是否哪裡受傷,可扶雲連忙擺手示意退下。

“娘娘若是有事,喊在下便是。這幾日國都動盪,聖上國事纏身,又有新的妃子美人,在下會全力保護娘娘安全!”

陸天行重重地行了個禮才走出房門,他那受傷的表情,好似被扶雲拋棄了一樣。

他那麼快馬加鞭地趕回皇宮,甚至連衣服都沒換,也不顧不上整理儀表就來見她,可自己卻連坐起來都不肯。扶雲心中有些愧疚,但又難以啟齒。她甚至沒法和他解釋,總不能說我雙腿痠軟,起不來吧!那樣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甜糯的棗糕被扶雲整個兒吃完,連渣都沒剩。陸天行端來的藥就是平日裡總是被她偷偷吐掉幾口的湯藥,今日也喝得格外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