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責罰。”

陸寧雅磕頭後強忍著泣音,緩聲道:“日後必定加倍小心對待妹妹。”

“知道便好。”

鳳夜冥站起身來,寬大的身影覆在陸寧雅身前,山雨欲來的陰鷙殺意叫她難以呼吸。

“雲兒是孤用盡心思搶回來的,懂?”

“妾身明白。”

並不是娶進宮中,也不是一眼情誼,更非美色動心。

陸寧雅感到鳳夜冥的心疾與戾氣越來越重,瑟瑟發抖道:“妾身定會遵循聖意。好好對待扶雲妹妹。”

鳳夜冥這才點頭,命人將臉色蒼白的媛妃攙回房內。

江南城鎮眾多,其中江城最是富庶。大江與長明河緩緩淌過,年年稻穀豐升、兩岸楊柳垂在水面,小舟駛過時泛起水波印著白牆灰瓦,還有絡繹不絕的叫嚷聲在春雨後的街巷裡此起彼伏。

石磚間長出嫩綠新草,偶爾一朵小花都能勾走扶雲的視線。

鳳夜冥終於沒有再矇住扶雲的眼睛,一行人穿著普通富貴人家的衣衫,同遊人一樣走走停停。

此時正是兩國交戰,雖然大衍早已國力衰微難以抵抗,隨行大臣們的心卻是繃得一緊再緊。鳳夜冥並非嫡長子,生母更是身份低微毫無勢力,卻能以一己之力坐上皇位,能力自是不用多說。

想起那些被貶去邊關,打落為民,甚至斬首的手足兄弟,他的手段自是沾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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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多疑暴戾的帝王,如此緊要時刻,竟陪著一個大衍的人質公主來江南。眾人明白,這只是考察近日急奏長明河一事的由頭。眾臣們人心惶惶,生怕有任何讓他挑揀的地方。下了船便忙碌各自公務,絲毫不敢陪伴遊玩。

“這個,這個!”

扶雲看見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走過,蹦蹦跳跳地往前跑,奈何鳳夜冥拽著她的左手不放,險些摔倒。

“想要?”

提著大包小包的鳳夜冥趕緊將手中東西交給跟隨在後的媛妃,將崴著腳的扶雲整個兒抱進懷裡,仔細摟著才走到小販面前,摘下一根糖葫蘆給她。

一旁隨從趕緊摸出碎銀,那小販眼冒金光,直喊找不開,索性將插著幾十串糖葫蘆的草把整個塞給隨從。腳底抹油一溜煙地跑了。

“主子,這可如何是好?”

“丟了。”

“我要!”

扶雲口中含著糖葫蘆,口齒不清地嘟起嘴說:“雲兒喜歡吃嘛,為什麼要丟?”

正巧咬著一顆酸山楂,整張小臉兒都皺在一起,鳳夜冥不禁笑出聲來:“那便不丟。”

見扶雲將蜜糖吃得滿嘴都是,春日裡的她神采飛揚,還偷偷摸摸將唇瓣的蜜漬蹭在他的衣襟上,鳳夜冥冷著臉將扶雲放下,趁著小巷轉彎時撈起笑靨如花的扶雲,俯下身按住她的腦袋,將她一開一合的小嘴整個含住吮吸。

粘稠的糖蜜在接吻時被口涎帶著落下,又被他舔入口中。最後扶雲臉上沒了蜜,只剩下他動情時留下的津液。

“很甜。”鳳夜冥摩挲她的唇瓣,嫌棄地說:“髒兮兮的,吃個糖葫蘆都不省心。”

“那你也不能吃我呀!”

扶雲將手裡的竹籤丟掉,踮著腳去隨從那又取下一串,塞進鳳夜冥的嘴裡,“想吃就吃嘛。”

她又不會嫌棄他二十好幾都當皇帝的大男人了還想吃糖葫蘆。

鳳夜冥挑眉,眼中似是慍怒。隨從和跟在後頭的媛妃、侍女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吃嘛,甜的。”

扶雲見鳳夜冥這副樣子,發覺自己這幾日得了些許自由,甚是跳脫。竟還真的融入了十五歲時自己的小孩子心性。

她心虛地舔了一口,小聲道:“真的很甜。”

鳳夜冥抓起扶雲的小手,咬下最頂端被她舔了一口的山楂:“雲兒所言不虛。下一顆也替孤嚐嚐。”

什麼嘛,原來他怕酸!

被迫以身試毒的扶雲只得每顆山楂都舔一口,咬一下,確定味道後才送到鳳夜冥嘴裡。一串吃下來可是把她累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