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偌大的地宮,藏了許多的寶貝。”

他吻著她頭頂的髮絲,“有的興許比不得你們中州……然而有一樣,卻比你們這皇宮裡最好的珍藏,也要來得稀罕些。”

“你怎不問問為夫,那地宮裡,究竟藏了些何寶物?”

“那地宮裡,有礦藏,有水脈,也有千奇百怪的珍藏。”赤寧城主淡然地講述著那座大漠孤城內的秘密,“其中藏的最多的,便是酒。”

“嗯?”直覺他說的話別有深意,中州公主被情慾給燻醉了一般的身子,卻是無力再思索他的言下之意了。她只能傻愣愣地看著,那俊美的郎君半赤著身子,站在她身後的地毯上,輕輕梳理起她的長髮。

待凌亂的髮絲都被規整地撥在腦後,墨雲般盤旋在纖細的肩頸之下,他竟褪去她身上殘餘的衣物,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取了她櫃中一件鮮紅的衣裳,細細給她穿上。

那紅豔的衣衫又輕薄,如此穿了,襯得一身肌膚如雪,曼妙身姿若隱若現。

“夫君?”此時鏡子裡那紅衣雪膚墨髮的女子,儼然像個含情脈脈的新嫁娘,她不解他的用意,只乖乖地任他作為。

“所以珞珞,若為夫告訴你,我自幼時便常常去那地宮裡玩耍,連我父親私藏的百年醇釀,都被我飲了好幾壇……”他的眸光泛起熱意,盯著那梳妝鏡裡清麗與美豔並存的女子,面露痴迷,“你是不是就明白,那一夜,其實為夫並未醉糊塗……”

“……”沈兮珞變得遲鈍的腦袋,隱約間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卻又不敢多想,生怕自己會錯了意。

“你看到了密室裡的畫,可珞珞你知不知道,我是從何時,開始畫那些畫的?”面上醉意未褪,他的心卻如明鏡似的,輕易點透她的顧忌,“從你踏進赤寧城的第二天……”

“你說什麼?”沈兮珞徹底的懵了。

“我甚至到現在還記得,你從馬車上下來,差點絆了一跤。”他輕輕摩挲著她細緻的肩膀,而後是細嫩的臉頰,“原本是嗤之以鼻的,這般弱不禁風的一個小女娃,還敢踏進我赤寧城……”

他俯下頎長的身,鼻翼貼著她頸後的長髮,“可是你知道麼,那一夜,我就夢到了你。”

“淵陌……?”沈兮珞被他曖昧而黯啞的話語燙得縮了頸項,“你、你別再騙我了……”

“你為何總不信為夫?”赤寧城主撩開她的發,露出雪白的一截後頸,薄唇又貼了上去,“因為那夢,令我恐慌,是以,我根本無法再讓自己見你……”

“啊……”

他輕輕舔舐著她敏感的脖子,而後俊顏緩緩下移,銀絲一路蜿蜒,來到了女人白皙的脖子“我怕,你是中州特意派來迷惑我的妖女……”

於是,宣平公主原本只有琴棋書畫,以及閨閣少女清雅可愛的小物件的宮殿裡,又上演了香豔的畫

“噢……真要命吶……珞珞……”男人卻發出興奮的喘息,顯然還未有結束這場歡愛的跡象,“也許為夫一開始的擔憂是對的……你,的的確確,就是中州派來引誘我的……”

“是你誘我丟了身心……”

甘願舉傾城之力……只為,能永遠守在你身邊。

沈兮珞醒過來,已是日上三竿。

昨夜那個“醉漢”對她做了那許多狂野之事,好像也累得很,抱著她睡在軟軟的床鋪上,清冷的眉眼緊闔,此刻顯得格外溫良。

同樣倦怠至極的宣平公主,拖著日益沉重的嬌弱身軀,起床細心地洗漱、打扮了一番——今夜除夕,總算可以好好過一個節日了。

想到這裡,眼前不禁又浮現出往年節時,她與晴兒執手相看淚眼的畫面……心下不禁又泛起一陣細密的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