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第二天中午,許霜柏到機場接到陳千,陳千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夾克,帶著口罩和棒球帽,長腿一蹬上了許霜柏的大g。

上了車把口罩和帽子摘了,除了黑了點,但還是很清麗好看的樣子。

“要回家麼?”陳千看了看許霜柏的臉色,確定這幾天異地,愛人吃好睡好,氣色不錯,才放心下來。

“嗯,回家。”許霜柏啟動車子,“我要提前24小時斷食,今天就不能跟你吃飯了,你想吃什麼?”

陳千自己吃飯也不講究,本來想吃個漢堡算了,但許霜柏不想委屈他,給陳千叫了一家很貴的日料送餐,他自己不能吃,但還是坐在一邊看著,想跟陳千離得近一點。

陳千時不時轉頭看他,許霜柏目光在幾碟刺身上流連,還怪可愛的。

許霜柏的體格高大,肌肉含量高,讓他斷食24小時並不是個容易的事。到了傍晚許總就蔫了,倒在沙發上餓得胃裡一陣陣打鼓。陳千看著心疼又好笑,怕他著涼,找了個毯子把他裹了起來。

許霜柏看著老婆把自己從頭到腳裹起來,低聲道,“想吃春捲。”

陳千沒忍住笑趴在他的身上,伸手摸了摸許霜柏的臉頰,哄他,“明天後天要吃流食,等到週四我給你做春捲,好不好?”

許霜柏眼睛一亮,“你呆幾天回去?”

陳千笑了,“待到你好起來。”

到了晚上,陳千怕許霜柏空腹太久會胃疼,睡覺時在他的上腹溫柔地打圈揉著,一直到人睡熟。

許霜柏之前手術和之後複查的都是一傢俬立醫院,接診的人很少,許霜柏和接診的醫生已經很熟悉,醫生姓李。

李醫生看著身邊一同出現的陳千,驚訝地睜大眼睛,但很有職業素養的什麼也沒有問。

李醫生在給許霜柏開檢查單子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看向許霜柏問道,“這次有人陪護,要不要考慮做全麻胃鏡?”

陳千一愣,“全麻?”

他只是覺得全麻聽上去很嚴重,但沒有質疑醫生的意思。

李醫生很有耐心地向陳千解釋道,“根據之前的經驗和觀察,病人的的食道對異物很敏感,無論是普通胃鏡還是無痛胃鏡,他都會有很強烈的反胃惡心。全麻會舒服一些。”

陳千聽完,心頭像被人狠狠一掐,心疼得連他手指都抽動了一下。

他沒去問許霜柏為什麼之前不選擇全麻,因為無論是什麼回答,都是他作為伴侶的不稱職。

許霜柏坐在陳千身前的凳子上,陳千強行按壓住心頭的酸澀,用涼涼的手指撫了下許霜柏的後腦,問他。

“我們這次做全麻的,好不好?”

許霜柏側身看他,彎了下唇角,“好。”

許霜柏先去做了一些基礎檢查,然後換了一身病號服,走進了診療室,陳千等著外面的走廊。

差不多半個小時,就有護士走過來叫陳千,她顯然是認出了陳千兩人,說話的時候忍不住笑眯眯的。

“檢查很順利,許先生麻醉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你先去留觀室看看他麼?”

陳千連忙點頭,護士沒忍住又笑了,多嘴說了一句,“別擔心,他一會兒就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