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柏今天也被邀請了,不過他沒有確定要去。”劉希開口道。

陳千點點頭,抬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這是許霜柏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陳千很喜歡,當時分手時,他也沒捨得還回去。

到了酒會,陳千走過紅毯,進了內場,他在a國這幾年,b市的影視圈像是又換了一批人,好多生面孔。他和相熟的人打了招呼,然後找了個角落要了杯調酒。

他心裡有著小小的希冀,希望許霜柏今晚能來。

酒會過了半場,陳千坐在原地,已經送走了兩波上來攀談的人,他放下酒杯準備讓司機來接。

這時眾人有些躁動,有人張望著看著門口的方向,然後竟然有人下意識得轉過頭看向陳千。

陳千心下一動,他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看向門口那人。

果然是許霜柏。

他身邊一道走來的是楊昶。楊昶也四下張望著,看見陳千時高興地向他招手。

陳千忐忑了一晚上的心,此刻重重落下,他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欣喜,轉身問服務生要了三杯香檳。

“太久沒見了。”楊昶接過酒,一手驚喜地拍了下陳千的肩膀。“什麼時候回來的?”

“月初。”陳千遞上另一支酒,許霜柏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

許霜柏還在孝中,一身深黑色的西裝,一點裝飾也沒有,連手錶也沒有戴。

許建平過世已經月餘,陳千與楊昶聊天時,暗自打量許霜柏的神色。他比上次見面消瘦了不少,面頰泛白,唇色也淡,他聽著旁人聊天時也是興致缺缺。

許霜柏沒說話,但酒喝得倒快,杯中酒見了底,他隱隱皺眉,伸手把酒杯交給侍者。

“你們先聊。”

說罷就轉身出了門。

他走了,陳千更沒有想聊天的心思。他目光追隨著許霜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思。

更何況楊昶這個老狐貍。

楊昶有點不明白了,開口問他,“你倆現在怎麼回事啊?”

陳千洩氣地喝了口酒,看了眼楊導沒答話。

“不好說?”

“不想說。”

楊昶覺得好笑,“得,是不是我挨著你的事兒了?”

說對了,但陳千沒好意思點頭,“改日再找您聊?”

“好嘞。”楊昶有眼力見兒得接過陳千的酒杯,“追去吧。”

陳千追出去的時候也不知道多少人在看,他原來太在乎這個,但現在卻一點不在乎了。

他在乎的只有那個人,他順著酒廊前那條路找出去,卻沒有見人。

陳千拿出來手機,剛要撥電話,身後傳來一道他最為熟悉的聲音。

“你是在找我麼?”

陳千放下電話,轉過身,許霜柏正站在他身後。

男人可能是行程太過忙碌,連額發掉下來一縷都沒發覺。他西裝敞著懷,裡面是一件黑色的襯衣,更顯得腰間消瘦。

陳千看著他,剛才鼓起來的勇氣,一瞬間又消散了。他只會傻站著。

許霜柏往後退了兩步,用手撐著牆,他微微弓著腰,一手捂在上腹,“你過來幫我一把。”

陳千這才看出來他的異樣,走過去撐住他,原來結實的手臂竟然瘦了一圈,“是胃疼麼?有胃藥麼?”

“扶我去樓上的套房,我讓程曉送藥過來。”

許霜柏比陳千高半個頭,他扶著陳千的手臂,慢慢地走著。他身體的大半重量都放在陳千的身上。

陳千很少見他這麼虛弱,焦灼地看著他,“要不要去醫院?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沒事,就是胃炎犯了。”許霜柏在電梯裡站定,鬆了口氣,額頭上全是冷汗,“前幾天就犯了。”

陳千突然想到什麼,緊張道“是我給你的那杯酒?是喝了酒才疼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