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是你。”

春節留給陳千短暫的休息,但陳千卻覺得像要上戰場一樣緊張。

初三清晨,許霜柏的賓利停在陳千家樓下,陳千穿著淺色長款羊絨外套,裡面同色系毛衫,黑色短發柔軟,沒有刻意的妝造,整個人素淨修長。

他抱著一束紮好的紫色蘭花,走過來敲了敲許霜柏的車窗。

許霜柏搖下車窗,“穿得少不少?山上冷。”

陳千搖頭,彎腰向後座的中年男人禮貌問好,“許總,您好。”

許建平目光淡淡,沖陳千一點頭。

陳千上了車,花束他抱著太大。

“放後座吧。”許霜柏開口。

陳千轉身要放過去,許建平伸手接過,手指點了點蘭花嬌嫩的花蕊。

“好看。”

陳千抿唇,“送給阿姨的,聽霜柏說過她喜歡紫色的花。”

“嗯,有心了。”

到了陵園,許霜柏從後備箱拿出另一束花。許建平接過,拿在手裡。

三人在墓前送了花,擦了碑,許建平一直沉默,許霜柏牽著陳千的手,開口道,“我們倆下去等你,你跟我媽單獨待會兒。”

等許霜柏兩人走遠,許建平長嘆一口氣。

“我嘴笨,不會說話。”

商場上叱吒風雲,談判桌上寸土不讓的許建平,在妻子的墓前蹲下身,用手指蹭了蹭碑上的名字。

“那孩子看見我就緊張。要是你在就好了,你能和他聊得來。”

陳建平待了一會兒,走下臺階去找兩個孩子。

初三掃墓的人不少,許霜柏讓陳千站在角落,自己側身擋著他,也不敢離得太近,沒有對視得低聲說話。

兩人像是已經習慣這樣的相處。

不知道說到了什麼,許建平見他兒子低頭笑了,那神情溫柔得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