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古怪

第20章 二十）古怪

中心醫院，神經內科。

張馳斌和周勝梅一身便裝，出示了證件之後，禮貌道，“孫醫生，打擾您了。”

周勝梅拿出隨身的膝上型電腦，將昨天與劉奇的問話的錄影片段展示給醫生看。

“您看這兒，”張馳斌隨手拿了支筆在螢幕上一點，“十分十五秒的時候，我給他讓了一次煙。”

孫醫生凝神細聽，看著螢幕，隨後點了點頭。

影片兩倍速快進，張馳斌在一旁解釋，“二十一分鐘的時候，他出現了短暫的失神，對我們的問話沒有反應。我發現不對，試探性得又讓了一次煙。”

三人將這段影片翻來覆去看了多次。

太古怪了。

短短十分鐘，張馳斌向他讓了兩次煙。古怪的是劉奇的反應，在第二次被讓煙的時候，他沒有半分驚訝，或者納悶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被詢問，絲毫不記得他在十分鐘之前已經明確表示過拒絕。

張馳斌指了一下螢幕，“從影片二十二分鐘開始，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會不時得蹭兩下。”

“他有煙癮。”孫醫生和張馳斌都是煙民，對視了一眼，下了結論。

影片再一次從頭播放。

“但是從詢問開始，直到二十一分鐘，他是沒有這個手指的動作的。”

周勝梅被繞暈了，“所以他到底吸不吸煙？”

案件的細節在醫生面前不能過多透露，張馳斌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張隊，”孫醫生伸手將影片暫停，“您電話裡跟我說過情況之後，我本來懷疑這個人可能患有癲癇之類的疾病，但現在看來，發作時間太短，並不是太符合我所想的病症。”

“有可能是精神類的疾病。”孫醫生皺著眉，說的很謹慎，“但這並不是我的專長，我可以向你推薦精神科的醫生。”

張馳斌兩人從醫生的診室裡出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張馳斌給隊裡打電話，交代隊員去找劉奇在本市的就診和體檢記錄。

掛了電話，張馳斌把電腦遞給周勝梅，“你在這等著那個精神科的醫生，我下午有事，就先走了。”

這種找不出實質性線索，還耽誤時間的事，沒必要兩個人留在這。周勝梅瞭解地點點頭，“張隊，你要去哪？”

張馳斌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了個口罩帶上，露出一雙深黑眉眼，“不是想知道他吸不吸煙麼……我去跟著他。”

楊至本雖然年輕，但是一個對作品十分嚴肅負責的導演，在拍攝期間，即使當日沒有戲份，演員如果需要外出，都需要向他請假。不過陳千倒也沒有別處可去，他在酒店看了一天劇本，晚上被導演抓過去講第二天的戲。

第二天是陳千和郭旭對手戲，小小的會客廳，連帶著編劇，四個人都在。

楊導正講得投入，他手機叮叮咣咣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一臉不耐煩，倒是也不敢掛電話。

“許總，什麼吩咐？”

能被叫一聲許總的，也就那人了。陳千一愣，低下頭悄悄聽電話裡的動靜。

從聽筒裡傳來的聲音隱隱約約，更顯低沉。許霜柏作為《追尾》的主要投資人，大概問了一下進展，楊至本如實回答了。

兩人沒多說什麼，結束通話了電話。

楊至本放下手機，看了陳千一眼。

陳千低著頭看劇本，抬頭時面色如常，笑了一下說，“到我的部分了，咱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