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李松寧(第2/2頁)

累了一天，幾人吃著白天自己親手包的綜藝，暢飲著黃酒，在常駐嘉賓的引導下，大家逐漸開啟話匣子，開始交心得聊了起來。

“《平生客》對於你們來說的意義是什麼？”常駐c，老牌的綜藝主持黃子怡提出這個問題。

李松寧三人對視一眼，馮千鈺笑著抬了下下巴，“哥哥們先說。”

李松寧看向陳千，陳千如法炮製得笑看他，“哥哥先說。”

李松寧低頭莞爾一笑，“都客氣什麼呢。《平生客》對於我很重要，認識了很多朋友，學到了很多東西，也讓大家看到了我。真心的，感謝所有觀眾。”

“像頒獎詞一樣。”一個嘉賓笑道。

李松寧有點不好意思得擺擺手，舉杯道，“也謝謝各位，敬大家一杯！”

陳千一飲而盡，隨手擦去嘴角的酒漬，他仰著頭靠在椅背上，放鬆得長出了一口氣。鏡頭從側面去拍攝他線條如畫一般的側顏，纖長扇動的睫毛，秀挺的鼻樑，消瘦得帶著少年氣的下頜。

“《平生客》是我的梯子。謝謝它，謝謝大家。”

“這麼簡單？”黃子怡驚訝道。

陳千舉杯向眾人示意，隨後一飲而盡，“盡在不言中。”

到了馮千鈺，她開玩笑道，“我就不喝酒了，說點掏心窩子的話。”

“在開拍前，甚至是播出前，我都沒想到這部戲能有這麼高的熱度，一直到現在我都覺得像是中了彩票一樣。”馮千鈺伸長手臂把左右兩邊坐的李松寧和陳千的手拉過來，三人的手緊緊相握，抬眼對視時眼中含著淚光，“謝謝哥哥們，因為你們才有了今天的《平生客》。祝我們未來可期，在更廣闊的天地再相會。”

推杯換盞間，夜色低垂，綜藝錄制結束。

眾人被安排在同一家酒店，陳千帶著助理跟著李松寧的車一起回去。

兩人晚上都喝了不少，上車之後闔眼休息，車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半響，才有人開口，打破安靜。

“陳千，我欠你一句抱歉。”李松寧半闔著眼睛，似醉非醉，聲音低沉混濁，“最開始，我們兩個人的熱搜，是我讓經紀公司買的。我知道怎麼能火，是我著急了。陳千，對不起。”

陳千一愣，睜開眼睛看向他，李松寧雙頰緋紅，轉眼過來，深黑眼眸對上陳千，眼都不眨。

陳千擺擺手，“你言重了。”

“陳千，我也欠你一句感謝。這部戲幫了我一把。你和我，”李松寧緩慢得指了指自己和陳千，他仰起頭，眼神晦暗難懂，“‘千年松’也幫了我一把。這樣做是炒作，是捷徑，但也可能是我唯一能火起來的方法。我知道把你拉下水，這個標簽可能很長時間都摘不掉，但我不得不抓住這個機會。”

“我演戲十年，當了十年配角……”李松寧啞聲道，“你知道麼，陳千。溫水煮青蛙，是會把青蛙煮死的。”

“我明白。”陳千沉默了片刻，而後微微側身，支著頭看著李松寧，“被人說炒作也好，賣腐也好。那有怎樣呢？火起來的是我，資源不斷的也是我。我有什麼資格去審視這條路徑呢。”

“寧哥，”陳千唇邊慣性的微笑漸漸消失，夜色下他的面容冷清矜貴，眼神中沒有偽裝出來的天真，也沒有偽善的柔軟，而是不加掩飾的心思深沉，“你我都是演過路人甲乙丙的人，也都是為了一條戲在冷板凳上等一天的人。我怎麼會不懂溫水煮青蛙呢？”

“你不用道歉，更也不用道謝。那一天的熱搜，幫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陳千聲音極低，只有身邊的李松寧聽得到，也只有他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