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過速 拉帝奧：you can(第2/3頁)

砂金面不改色地詢問：“教授，你這是要給我開小灶嗎？”

拉帝奧將一堆半人高的資料推到他面前，抬眸，平靜地看著他——砂金這下是真的在那雙眼裡看見了論壇裡那個人說的扇形圖，三分涼薄三分漫不經心……而剩下的四分，分明就是幸災樂禍。

“既然你無聊，那就幫我整理資料。”拉帝奧冷冰冰地宣佈了這個令人悲哀的訊息。

“我不會。”砂金看著那些複雜的公式和冗長的數字，禮貌微笑。

拉帝奧沒有動作，依然那樣靜靜地盯著他：“能力是一種客觀事物，基於我對你的瞭解，你可以做到。”

“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拉帝奧教授的認可？”砂金笑眯眯回問。

“算不上認可，你也只是勉強及格。”拉帝奧移開視線，重新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去，沒有再分給砂金半點眼神。

砂金無可奈何，只能認命地將那堆資料攬入懷中——他說自己不會其實並沒有說謊，但拉帝奧卻篤定他能完成如此“簡單”的任務。

砂金嘆了一口氣，看來，太聰明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房內的臺燈光線模糊了時間，等到砂金昏昏沉沉從一堆資料中抬頭時，時針已經快走到午夜。他用手肘撐著下巴，隨意地朝拉帝奧丟去一瞥：“教授，我知道你熱愛學術，但我還沒吃飯。”

他的聲音慵懶，在句末拖了一條長長的尾音。

拉帝奧終於願意施捨給他一點注意力：“冰箱裡有吃的。”

砂金攤手：“太累了，手抬不起來。”

拉帝奧放下手中的光屏，看著砂金在那裡耍無賴。就在砂金以為自己還要再和他拉扯幾個回合時，拉帝奧起身，帶著他去了廚房。

拉帝奧冰箱裡的食物都很健康，不像砂金，在家裡囤了一堆速食品和預制菜。拉帝奧簡單利落地做了一人份的菜，放在島臺上等砂金來吃。趁砂金吃東西的時候，拉帝奧淡淡回答起了他之前的問題——

“那是客臥，有自帶的浴室，床單被套和洗漱用具一應俱全。”

拉帝奧又看了一眼舉著叉子東挑西揀的砂金，聲音低沉：“吃完洗碗。”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房間，隔著門扉，砂金能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

那道模糊的聲音就這樣安靜地流淌在屋內，島臺上的小燈照下一圈光暈，將飯菜的顏色映得格外溫馨。

砂金垂眸，微微勾起唇角，唇縫中洩出一聲低笑。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啊？”

艾爾海森和卡維的聯合課題已經獲得審批員的同意，接下來只需要等各個部門審核完畢，他們便可以開啟自己的研究了。審核的時間一般在一週左右，於是，他們決定趁著這段時間四處逛一逛。

但逛這件事也是有講究的，逛的地點直接決定了遊玩的心情，卡維大膽提議去蘭巴德酒館度過一個悠閑放鬆的下午，但被艾爾海森一票否決。

卡維只能氣鼓鼓地跟在艾爾海森身後，一邊腹誹一邊和他一起他拐過大街小巷，最後，他們停在了一棟卡維十分熟悉的房子前。

——那是卡維曾經的家。

“這棟房子被砂金買回來後，你還沒有回來過。”艾爾海森看向卡維，神色平靜，“一起進吧。”

他知道卡維隨身揣著這棟房子的鑰匙，因此並沒有提前溝通便將人帶了過來。

“我……”

卡維捏了捏口袋中的鑰匙，那把鑰匙很早之前就被他揣進了口袋，但他一直沒有回來過，大概是近鄉情怯吧。世人總愛在時間的長河裡刻舟求劍，他害怕踏進回憶的滾滾浪潮，面對的卻是斑駁已久的刻痕，彷彿只有他被留在了原地。

那種感覺實在不好受。

但現在有艾爾海森陪伴在側，卡維心底的忐忑淡了幾分。他掏出鑰匙，輕輕開了門。

“吱呀。”

門緩緩開啟，仿若故人向他招手。卡維下意識地扭頭，不敢看屋內的裝潢——既怕什麼都沒變，也怕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