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憶者 艾爾海森：明天再搬(第1/2頁)

第26章 憶者 艾爾海森：明天再搬

“誰在那？”

拉帝奧的身體被砂金箍著, 活動受限。但他仍然第一時間發現了房間裡不屬於他們的另一個人的氣息。

虛無的空氣中，一扇流光溢彩的鏡面緩緩張開，一個女人慢步踏了出來。淡紫色的發披在腦後, 她掀起頭巾, 暗金的眸子裡彷彿有星光躍動。

“我聽到有人在呼喚我的幫助，好久不見了, 砂金先生。”

鏡面消失不見，女人就這樣憑空出現在房間裡。經歷過匹諾康尼之行的拉帝奧很快認出了眼前的人, 他皺了皺眉，冷淡的眸光從她臉上一掃：“憶者？”

“你可以稱呼我的名字，黑天鵝。”

黑天鵝輕輕笑著, 看向陷在幻覺中的砂金：“記憶如同群星一般, 如果安然行於星軌, 銀河便可和平安寧。但如果脫軌……行星的引力將塌陷, 記憶會將人拖入無法逃出的深淵。他的記憶足夠珍貴，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不妨讓我一試。”

拉帝奧知道她並沒有說謊，砂金的幻覺因虛無而起，由憶質而生。黑天鵝作為憶者，自然有辦法應對。

“你的目的。”成年人的世界裡可沒有互幫互助的美德，相互利用才是彼此最佳的交往方式, 提前告知雙方的需求是一種社交禮儀。

“我說過, 他的記憶很珍貴。你知道的, 憶者最喜歡收集記憶, 我也不例外。”

拉帝奧看著她的眼睛，想確認她的話有幾分可信度。黑天鵝淡定地站在那裡任由他審視。

“友好提醒一下，他快撐不住了。”

權衡利弊之後, 拉帝奧答應了黑天鵝的請求。黑天鵝得到許可，走上前來，她的手指在砂金眉間輕輕一點，一道藍色的光芒遁入了砂金的額頭。

拉帝奧感受到按住自己的手一鬆，砂金閉上眼睛倒了下來，他伸手將人接住。

“不用擔心，今夜他會做個美夢的。”黑天鵝將食指放在唇間，輕輕“噓”了一聲，“玫瑰星系的記憶很有趣，過不了多久，這裡應該會迎來更盛大的場面，我會一直待在這裡見證最後的結局。”

拉帝奧低眉，目光落在砂金舒展的眉頭上，看來只要黑天鵝還這玫瑰星系的這段時間，砂金應該不用擔心幻覺的困擾了。

“謝謝。”

他替那個沉睡的賭徒道了謝，黑天鵝欠了欠身，如同她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去。

砂金的胸口很有規律地起伏，拉帝奧看了一會兒，這才將人從自己身上放下去，那張臉安靜地埋在枕頭裡。這個時候，他彷彿褪去了所有稜角，像一個熟睡的孩子。

拉帝奧為砂金蓋好被子，走到沙發前坐下。現在還不確定今夜砂金的幻覺是否會再次發作，他開啟郵箱，開始批改學生的論文。

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砂金的手指動了動，他睜開眼，看見了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拉帝奧。昨夜的記憶像碎片一樣混亂地散在他的腦海中，他想到那些畫面，頭更加痛了。

他欠拉帝奧的好像越來越多了。

“教授，早上好。”他的嗓音還有些沙啞，拉帝奧聽到他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砂金攤開手：“放心，這回是貨真價實的我。對了教授，我昨天踢你的那腳……不嚴重吧？”

砂金摸了下鼻尖——真是奇事，一向做虧心事心安理得的砂金總監也會有心虛的一天。

拉帝奧嗤笑一聲：“我會聽取你的建議，在以後的治療中，不會對病人投入過多同情。”

砂金心裡暗道不好，糟糕，看這樣子，似乎是真生氣了。

“教授，作為賠罪，今晚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砂金向拉帝奧發出邀請。

拉帝奧看著他的眼睛，果然，那雙眼睛太具有迷惑性。

以至於讓人情不自禁想要答應他的邀約。

呵，華麗的詭計。

今日的須彌也和往常一樣平靜。

納西妲剛剛為一位子民撫去噩夢的驚擾，等她從夢境中出來後，天已泛白。淨善宮的門恰好被敲響，她有些好奇，不知道會是誰這麼早來拜訪。

“草神大人！早上好。”

一張盈滿笑意的臉出現在納西妲眼前，看見他的表情，納西妲可以確認，真正的卡維回來了。

其實前幾日她就感受到了世界樹的震動，本想等他們回到須彌後抽出時間去看看卡維，但沒想到等來了卡維親自上門。

“早上好呀，卡維。你的身體有出現任何不適嗎？”納西妲關心道。

卡維搖了搖頭：“我身體好著呢，謝謝草神大人關心！艾爾海森都告訴我了，這次要不是有草神大人幫忙，我恐怕沒這麼快能回來。”

納西妲歪了歪頭，笑道：“保護須彌的子民是我的責任，但其實我也沒有幫什麼忙，整個計劃都是艾爾海森的主意，我只是提供了世界樹的樹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