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棋子 艾爾海森：文弱的學術分子……(第2/2頁)

這不是他認識的艾爾海森！

“卡維，快來看看合不合適。”

試衣鏡前，法拉娜將衣服送到卡維面前比劃，越看越滿意：“不愧是千織屋出品，感覺更帥了呢。”

艾爾海森的目光在那件衣服上一掃——他記得，這和砂金在時他們所討論的衣服，不是同一件。

法拉娜催著兩人去換衣服，卡維看見艾爾海森拿起衣服就往試衣間走，果斷利落，沒有拒絕。

這不科學！

卡維換衣服的時候還在思考到底是什麼讓艾爾海森變成了這副模樣。

“真般……帥氣啊。”

法拉娜看著換好衣服的兩人，表情十分欣慰。卡維也是第一次嘗試楓丹的穿衣風格，不得不承認，這套成衣的效果確實值得驚嘆。尤其是艾爾海森，穿上衣服後秒變楓丹貴族，拉出去說他有神位要繼承都有人信。

“卡維，陪媽媽在楓丹逛逛吧？”法拉娜為卡維理了理衣領，神色有些小心翼翼。

拒絕的話堵在喉嚨，卡維低頭，看見法拉娜滿頭金絲中摻了一根銀發，“嗯”了一聲，點頭答應下來。

這次他們遊玩的路線依然是砂金在時的那一條，艾爾海森看向法拉娜，眼神暗了暗，她應該知道了什麼。

但卡維並不知情，他和法拉娜一起討論楓丹建築的樣式，討論時下最流行的藝術風格，討論畫作、音樂、戲劇……

而他們都對兩人各自的私人生活避而不談。

依然是歐庇克萊歌劇院，這一次在舞臺上演的是魔術表演。今日的觀眾席上多了許多孩子的身影，他們牽著父母的手一蹦一跳，手裡抱著零食，一家人歡聲笑語。

卡維將視線從那些身影上收了回來，他曾經，也是這樣幸福的小孩。如果不是他，父親就不會去參加那場學院爭霸賽，也不會葬身於沙漠之中。母親也不會因此承受劇烈的痛苦，而不得不出走楓丹離開須彌。

他知道，自己的出現會讓母親再度回想起那段傷心的歲月，因此除了那一次前往楓丹參加母親的婚禮，他都在盡力避免打擾母親安逸的生活。

他放在座椅邊的手緊緊攥住，突然，一隻溫柔的大手握住他的拳，那隻手上有歲月雕琢的繭痕，落在他的面板上，輕柔而溫暖。

“臺下的觀眾朋友們，讓我看見你們在哪裡好不好？”

臺上魔術師脫下帽子，數只白鴿飛了出來，臺下，法拉娜牽起卡維的手，一同舉過頭頂。

“在這裡！”

和身邊的無數母親一樣，她舉起了孩子的手，一同歡呼。

一隻白鴿停在了卡維的手臂上，它用白潔的羽翼蹭了蹭卡維的手。

“恭喜那位被白鴿選中的觀眾，你今天會很幸運哦~”

艾爾海森從卡維身上收回視線，他看向舞臺，突然覺得，魔術表演確實比悲情的戲劇有趣一些。

回家之後，法拉娜得知他們明天就要啟程返回須彌，十分不捨。她找了家裡最大的行李袋出來，不停往裡面塞楓丹的特産，到最後卡維不得不阻止她：“好了，媽媽，再塞我們都背不動了。”

法拉娜看向艾爾海森——以及他寬闊的肩膀和明顯不是學者能鍛煉出來的肌肉。

艾爾海森淡淡點頭：“沒關系，我聯絡了車隊。”

法拉娜眼睛一亮，塞特産的動作更加迅猛。

卡維瞪了一眼艾爾海森，意為——你是不是換了個人，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反正我背不動，你自己背！

艾爾海森回他一瞥——這就是沒有充分鍛煉的後果。

法拉娜笑著看他們用眼神打鬥，終於，她完成了她的打包大業。巨大的行李袋快把整個客廳都佔滿了，法拉娜揉了揉卡維的頭，嘆道：“卡維，對不起。”

卡維手足無措：“媽媽，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法拉娜笑了笑，為卡維別好碎發：“那個叫砂金的孩子都跟我說了，你這些年受了很多苦，媽媽都沒能陪在你的身邊。你爸爸的事，並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你還記得嗎？你爸爸是明論派的，他說人死後就會化為天上的星星。只有我們都好好的，他這顆星星啊，才會放心地在天空上眨眼呢。”

卡維想說點什麼，但視線已經被眼淚模糊，開口半天也只能發出一聲沙啞的哽咽：“我……”

“我永遠為你驕傲，兒子。”法拉娜抱住了卡維，那個坐在小板凳上目送著父親和母親走遠的小孩，終於可以再一次放心地埋在母親的肩膀裡痛哭。

這一刻，他才明白砂金送給他的最後一件禮物是什麼。

是家人，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