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錚聞言怒喝道:“你們都是什麼人!裝神弄鬼幹什麼!?”

那黑衣刀客作揖之後起身,聽到雲錚的話,面上露出疑惑,還歪了歪頭,似是不解,道:“真是沒想到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就耳背了,我方才不是說的清清楚楚,我們是來殺你們的人嗎?”

花靈鈴才一聲冷笑,話還未出口,那白衣劍客便不耐道:“你跟他們囉囉嗦嗦幹什麼,人到底是殺不殺的?”

黑衣刀客笑道:“殺,當然殺,而且要殺乾淨,一個都不留。”

白衣劍客道:“那還不快點動手?你到底要不要進門?”

黑衣刀客抬起手算了算屋內的人,疑惑道:“這不太對。”

白衣劍客問道:“你又有什麼毛病?”

黑衣刀客道:“這並非是我有毛病,而且這屋內的人數不對,大旗門的人怎麼多出了這麼多?”

眾人聞言便知,這一群人,是衝著大旗門來的。

鐵中棠朗聲道:“敢問各位是從哪裡來?”

在大廳內的黑衣人,啞聲道:“從雁蕩山來。”

眾人瞳孔一縮,從雁蕩山來,那麼自然就是魔教中人。

鐵中棠道:“我與你們教主約戰雁蕩山,眼下時間未到,你們這是何意?”

白衣劍客雙手抱於胸前,道:“教主現在想殺了你們,就殺了你們,屁話這麼多幹什麼!”

這人說話總是讓人覺得,他在著急趕時間,雖然眼下他確實也在趕時間——趕著殺人。

黑衣刀客道:“你們這裡是不是有許多人,不是大旗門門人?”

黑衣刀客雖然說話聲音難聽,卻總是慢慢的,不慌不忙。

花靈鈴冷冷道:“莫非我們不是大旗門門人,你們就能讓我們出去?”

黑衣刀客搖了搖頭,面上極為難一般,道:“這當然是不行的,不僅你們,這樓裡也不能有一個人活著,我教殺人,從來都是清場。”

雷小雕臉上常見的微笑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他出口也冷言冷語,他說道:“到底是誰被誰清,你能看明白?”

‘錚’的一聲,白衣劍客反腕從背後將長劍拔出,道:“我們殺殺看,不就知道了嗎?”

客棧之內氣氛一凝,突然老闆小二和其他客人,都從臺下、桌下、凳邊取出兵刃,十幾人一齊朝著那些人撲了過去,想將所有人都劈成肉塊。

那黑衣人依然坐在凳子上,動也不動,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其他人,眼神茫然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怒吼聲,兵刃聲,一齊發了出來,不過幾個呼吸,就只剩下了慘叫聲。

黑衣人將雙眼一閉,發出了一陣大笑聲,後道:“差不多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好聽,他笑起來就更不好聽,那種聲音就像是刀片在刮牆的時候發出的,刺耳難受。

姜希夷面色凝重,她鼻尖纏繞著厚重的血腥味,眼前看見的是血流入土的場景,她的右手慢慢放在了腰間。

黑衣刀客和白衣劍客帶著那些人抬腿跨過了門檻,白衣劍客手腕一抖,將長劍上的血都抖落,右手提劍,雙眼冷冷一掃,掃過了所有人,姜希夷在他眼中看見了血光。

有一種人對血有別樣的感覺,血不能讓他感覺到害怕,只能讓他感覺到興奮,見到了血他也不會停手,他只會殺的更多,這個白衣劍客,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黑衣刀客這時依然在微笑,他的笑如同清風拂面一般溫柔,但他說出的話,依然讓人覺得不舒服,他說道:“各位看見了,我們不僅是進來了,還殺了人,既然殺了人,各位就一個都別想活著走了。”

姜希夷下意識看向了鐵中棠,鐵中棠手鬆開的雲錚,另一手握上了劍柄,鐵中棠道:“既然如此,我等亦是無懼,動手吧!”

‘鏘’的一聲,鐵中棠手中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