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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迫降
今天發生的事情過於驚悚,許陌被賀池送到公交站的時候腦子還沒有回來。
一回到家,許陌就跑進衛生間捧了把涼水讓自己清醒了下,只是視線無緣無故的就又落到唇上了,許陌臉又一紅。
許陌差點吱哇大叫,她,她居然和賀池接吻了……接吻了,兩次、第二次還是她主動的。
許陌被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搞得又震驚又羞恥,她從來沒想過會和男生接吻,這個人還是賀池。
前些天他們還吵的不可開支,互相冷靜兩個星期,許陌以為自己會滿足,結果到頭來在一個吻中放棄掙紮和恩怨。
許陌茫然的坐在沙發上,捧著臉整個人還暈乎乎的,許陌抿了下唇,只覺得事態的發展有些過於驚悚,她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某一天會和另一個人接吻,她從未設想過自己會對一個人産生那種曖昧情愫,許陌不想承認自己淪陷了,不想承認在賀池視線落在她身上時,她會短暫的心悸。
明明知道不會有好結果的,明明……
到底還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了。許陌放空思緒,攤倒在沙發上揪著抱枕,無故覺得後悔起來。
不該這樣的。
不應該接吻,不應該心悸,不應該奢望,不應該如此潰不成軍。
她不明白為什麼賀池會吻住她,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接受這場突如其來的親暱,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仰頭回吻。
或許是在視線相觸時,許陌無端想起了院子裡那顆鬱郁蔥蔥的銀杏,想起了焦糖色的扇葉邊緣捲曲盤旋的秋日。賀池的眼睛很漂亮,許陌曾經從沒這樣明目張膽的直視過,視線相接的某一瞬間許陌看見了吹散流走的白雲,在名為春日的葬曲中,她聽見了喧囂的寂靜,如鼓的噪聲。
於是,賀池試探低頭時,她眼眶無故泛起酸澀。這一場不知道該如何命名的葬曲讓她在遲疑中呆滯不動,她至今沒想明白喧囂潮起的情緒來自哪裡,浩瀚中靜默的肅靜讓她心皺成一團,風聲瀟瀟,鈴聲悠悠,許陌久久不得安寧。
許陌站在小陽臺上吹了陣冷風,對面亮起來的弄堂傳來幾陣人聲,她抬眼望見薄荷天色下的濃雲,雜亂且久久不能消散的燥意也漸漸在風神中平息了作亂的觸角,不再捂住許陌鼻息。
屋子裡靜悄悄的,屋子外偶爾聽得見吵鬧和車笛聲,許陌很久沒有拾起的發呆惡習被喚起就成了癮,她掐了下自己的手臂,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就當那個無緣無故的吻是偷來的熱鬧,她和賀池註定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不要對遲早要分別的過客陷入虛幻的愛戀深淵。
還好沒說喜歡,還好能及時止損。許陌垂下眼眸笑了下,摸了下自己的唇角,告訴自己就當做了場夢。
她從不自作多情,那個複雜、清淺、難言的吻多半隻是賀池的一時興起,她不當真也就會如同塵封的檔案一般成為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白日喧囂,晚夜寂靜,許陌眯著眼眺望那顆離月亮最近的星子,覺得有些冷。
月色溶溶,晨光曦曦,祝他好眠。許陌合手禱告,在習習晚風中祝禱明天是個晴天。
一陣哆嗦後,許陌回到臥室,沒了胃口也就懶得吃晚餐,喝了杯牛奶就當安眠好夢的報酬,卻發現周公不買賬,她沒心情早眠。
不過,好在明天是週末。
她有兩天的時間給他們彼此一個冷靜期,許陌想到這裡,無端笑出了聲,心想,會不會此時對方已經開始後悔今天的冒犯之舉了呢。許陌再清楚賀池的性子不過了,許陌很有自知之明,賀池怎麼可能會對她有意思。
不過一個吻、一個擁抱而已。
這算不了什麼,沖動之舉誰都會有,可能只是當時的氣氛過於曖昧了,快入夏的溫度難免讓人誤入歧途,將心比心,許陌不也吻了賀池嗎。
她不覺得自己喜歡賀池,只是曖昧發酵她亂花漸迷眼罷了。許陌搓了搓手肘,裹了件風衣,還覺得有些冷。
沒有鋪墊和預兆的插曲都只能是插曲。許陌咳嗽了聲,出神想,她何必計較這麼多,何必去揣測這麼多,沒有人會喜歡她,這是肯定的。
換成許陌自己,她也不會想和自己做朋友,她也不會喜歡自己。
她或許想給自己擁抱,也或許某時沖動也想給自己一個吻,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許陌給自己強硬說服這自己,警告自己不要多想。
警告自己不要去奢望。
不要去探知。不要去推敲細枝末節。她好怕賀池真的喜歡她,也好怕賀池真的只是一時興起,更怕賀池只是同情她。
許陌又掐了下自己,在疼痛中找回清醒與理智,她心髒堵堵的,眼睛泛酸,鈍覺的痛感刺激著她的神經末梢。
良久,許陌才直起腰,思量良久,翻箱倒櫃找出那一封封信開始從頭讀到尾,末了,情緒暈染到位,許陌難以流淚的淚腺在塵封的信稿中泛起清淚。
許陌抽噎了一陣,破涕為笑,抓這泛黃的信紙悲恍想,她真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