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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迫降

許陌到家了才知道沈阿姨今天不在家，她此前還以為是賀池受沈阿姨之託才出去找她，結果這樣細想一下，許陌意識到是賀池主動去找的她。

藍白色的餐布旁放著沈阿姨上午插的花，一簇一簇的鈴蘭在灑金珊瑚葉的襯託下顯得俏皮可愛。

只不過沉默彌漫了餐桌，許陌沒什麼胃口，勉強自己吃了幾口就停下筷子，把碗筷收斂到一起撐著臉就著這個姿勢直直的盯著賀池就好像在觀察什麼稀有品種一樣。

許陌的視線中的打量意味過於明顯，賀池如果想裝看不見也做不到。

於是，賀池抬起了頭。

“……”

“……”

兩人的視線隔著半米相對而望，就和玩一二三木頭人一樣，彷彿誰先動誰就輸了。

賀池望向許陌的視線從疑惑變成了古怪，許陌頂著自己被當成變態或精分的壓力依舊沒有移開視線，只不過身體緊繃，隱隱之間還感覺熱氣在臉上升騰。

賀池的視線落到許陌故作鎮定卻依舊被耳朵微紅出賣真實心裡想法的許陌身上，雖然賀池從接回許陌後就一直處於詫異驚愕狀態，但是好在依舊冷靜。

他很想知道許陌究竟經歷了什麼，但是疑惑兜兜轉轉好幾次都沒能問出口，賀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別扭個什麼，但是有關自己今天許陌不正常的舉止和自己莫名其妙的擁抱，就好像平靜無波瀾的生活被攪亂，霧氣翻騰，賀池趁亂私有了一次相擁，撥開迷霧和隱情之後還隱隱有些難為情。

賀池率先移開了視線。

他本來也沒什麼胃口，索性也放下了筷子。

許陌飄忽的意識霎時間有了實感，她抿了下唇，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翼，盯著賀池濃黑的鴉羽落下的一片驚心動魄的陰影又很不爭氣的出神了下，直到賀池的視線抬起又和她相對，她才從那陣恍然中抽身而歸。

明晰的把那雙淩冽的眸子在腦海中勾勒出來時，許陌腦子又空白了幾秒，她有些嫌棄自己的精神狀態過於雲端化，以至於七秒記憶中又四秒又暈乎乎的，倘若雲端。

許陌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這古怪、尷尬的氣氛。

“我……、”許陌頓了下，思忖了下措辭，賀池視線迎上了許陌的視線，許陌給自己打了下氣，緩緩開口，“我今天的行為是發瘋，你別介意。”

但也是賀池主動抱的許陌，預設了對許陌行為的包容，他也不好開口詰問許陌，只是視線帶著些淡淡的審視。

許陌故作沒看見，鎮定道，“就當沒看見行不行！”

許陌雙手合十，表示敬意，許陌的眼睛很好看，杏眼微鈍，水潤潤一眸，安靜時總像帶著細碎的光一樣溫婉，此刻撲閃著大眼睛一臉祈禱的盯著賀池倒看出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賀池以前也不理解為什麼許陌溫婉、幹淨帶著些淡雅的長相之下會總是一張咄咄逼人的口吻，明明眼睛潺潺若明鏡還分不清善惡。

現在賀池懂了。

許陌才不是沒有溫婉柔順的面孔，只不過他不在許陌軟談麗語的物件內罷了。

賀池莫名有些不爽。

賀池在餐桌對面皺眉不語，許陌看了會兒，賀池的態度依舊沒有軟化的跡象，許陌眼睛都睜累了，賀池才勉為其難地說了句，“不行。”

許陌刷的一下嘴角笑意都僵了，畢竟許陌也不覺得她的話哪裡有問題，不過是讓賀池大度點忘記這檔事，為什麼賀池還較真了呢。

賀池真幼稚，許陌在心裡悻悻的吐槽了一波。

不過，賀池這句話又讓許陌回到了坐立不安的境地，許陌不好意思再開口請求，但是現在兩人僵持在這個境地也看起來沒好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