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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不能走捷徑。

要、充分的思考。

許陌啊呀一聲，以頭搶地，心道，任重道遠啊。

尤其是，要走出舒適圈。

習慣了在謝琛的護航下思考的許陌一時間很難接受這種安排，許陌感覺這簡直和抽血打針一樣痛苦。

只不過，下一秒就由不得她哀怨了，因為以頭撞桌的動靜有些大，搞得回來的賀池一頭霧水，他眉心微微動了一下，心想再過幾秒肯定會抱頭哀嚎的。

果不其然，撞到頭的許陌沒石化幾秒立馬捂著額頭從桌面彈射起身，另一隻手卻捂著嘴不允許自己出聲。賀池神情松動了幾分卻心頭莫名不悅起來，他翻開了桌上的英語教材，心思卻有些潰散，想側頭關懷一句，但是還沒側頭，上課鈴聲就響起了。

賀池的動作停頓了下，視線卻止不住落在身側。

許陌注意到了賀池的目光，抽了抽鼻子，隨即立刻放下手，側頭、雙手交疊在桌面上，目光落在黑板上，目不斜視。

賀池噎了下，未說出口的話也徹底沒了影子，賀池思緒落空幾秒才匆匆被值日生的起立拉回。

他和許陌同頻率起身、坐下。

窗外起了陣風，吹得靠窗一側的窗簾四處亂飛，糊了靠窗的倒黴蛋一臉，班上喧擾了陣，幾乎所有的視線都往那邊聚集。

賀池的視線隨眾落到那翩飛的藍色簾子上，看著跺腳綁帶子大笑的人，也下意識勾起了嘴角。他視線下意識落在另一邊。

回頭後，他發現許陌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全然沒注意到剛剛發生、現在依舊在持續的亂子，看著還是滿臉鬱結的許陌，賀池頓了下，心裡疑惑不減，甚至漸漸向著煩躁發展，他發現自己的視線居然只是往許陌那邊落，就會心緊一下。

賀池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心亂了一陣，隨即想到上課不能打晃。

怪不得許陌英語不好。

賀池內心譴責了一番許陌的所作所為，有了藉口一般的開口道。

───“好好聽課。”

讀不出情緒且自帶冷靜效果的提醒落到許陌耳中直接讓許陌一哆嗦，瞬間回神。

許陌心裡也是一陣亂麻，心想，啊，被警告了，許陌自顧自想，要是把謝琛換成賀池，誒，不對，怎麼能這樣想呢，感覺好怪……

就好像……自己是個渣女一樣。

不對，自己想的是和學習緊密相關的東西，說遠了是未來，怎麼會和齷齪的情愛關系扯到一起呢，許陌暗想，但是又不敢想了。

因為，在賀池提醒她之後，許陌就感覺自己身上的視線又多了道。

沒錯，英語老師帶著‘慈愛’關懷的視線似乎總是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許陌頓時頭皮發麻，背又挺直了幾分，眼中全是茫然，心裡啊了一聲，心想，和賀池同桌真的是無時無刻都活在‘聚光燈’下。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下課，就發現身邊有一道冷淩淩的視線在她臉側。

許陌渾身僵直，不敢側頭。但是，呃，不是啊，許陌後知後覺，好像自己，不對，是真的，自己好像已經和賀池和解了來著。

想到這裡，許陌側頭，勉強接住了賀池的視線。

許陌皺眉，許陌不解，許陌害怕，許陌開口。

───“有事嗎？”

賀池收回視線，神情淡漠。

───“沒事。”

許陌戰慄了下，心說自己又哪裡惹到這位了啊，嗚嗚嗚，真沒事能不能不要盯著她，真的很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