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佳是過去的她留給自己的遺産,是好是壞都是她留給她的。只不過喚醒的時機過於巧合了,宋晴休學後,她被針對到沉默寡言後,她就出現了。

其實,許陌自認為自己不孤單,雖然孟思佳總是說她怕黑、怕孤單、是個騙子來著,雖然許陌不置可否,但是,她一直不覺得自己孤單。

浮躁的人才會覺得孤單。許陌隻身一人也過得很好,雖然身邊的人都算不上好人,雖然一堆傻逼,雖然她過的舉步維艱,雖然她肉眼可見被孤立,但是許陌不覺得自己孤單。

她一個人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一切恐懼源自於情感上自帶的劣根性,總是希望群居和他人施捨情緒價值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沒人承認過許陌的價值,許陌也不需要這些東西,她一個人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任憑外界如何血雨腥風都不過是玻璃窗外的景色,她無視就不存在。

她一直在隔岸觀火,把自己的意識從軀體抽離出來,以最冷酷的靈魂去注視其他人,最後發現凡人皆無趣。

是的凡人皆無趣。

孟思佳也這麼說。在這點上她們倒默契。

‘他一直在盯著你呢、’但是從某天開始,孟思佳把視線從一群人身上重點挪到一個人身上,倒不是說這個人多有趣,他的靈魂多燦爛,只是他格外膈應人,是的膈應,許陌一想到孟思佳的話可能是真的就覺得滲人,但是聽多了之後就覺得孟思佳嘴裡的人是個幼稚鬼。

‘我發現了耶、’孟思佳頓了頓,‘他好喜歡看你,上課時不時視線落你身上然後又厭棄的移開、’

‘他好討厭你、’

‘管我p事、’許陌心裡翻白眼,面上不顯,‘討厭我怎麼了嗎?’

‘這世界上討厭我的人多了去了,你難道要挨個挨個說給我聽嗎?’

‘他不一樣耶、’孟思佳在她耳邊別有深意道,‘還記得以前你寄人籬下時旁邊總愛欺負隔壁小女孩的男生嗎?’

‘他看你的視線就和那個男生大差不差、’

‘嫌棄中藏著些不可言喻的情緒、’

‘你還記得那時候冷眼旁觀時的吐槽嗎?’

‘我覺得他對你的感情不一樣耶、’

‘和我有什麼關系嗎?’許陌覺得膈應,對嗡嗡亂說的孟思佳表示了嫌棄,但是因為早就接受了自己有病且當前狀況對她確實也沒多大影響,‘你每天花時間幹這些事不如幫我學習。’

‘背點知識點考試在我耳邊念不行嗎?’

‘不要當八婆好不好、這很浪費生命的、’

‘你就珍惜時間了,’孟思佳絲毫沒聽進去許陌的建議,她調侃道,‘學習有意思嗎?’

‘我覺得一點意思也沒有、’

‘那你說什麼有意思、’許陌在孟思佳常日以來的折磨下,已經練就了一心二用的本事,一心用來刷題,另一心用來應付孟思佳。

孟思佳就像個有病的小孩,許陌越不搭理她,她就越起興,常常戳著許陌的脊樑骨說東說西,讓許陌想殺掉自己擺脫她,但好在這種想法只是想想。

因為孟思佳不值得。許陌有最完整的計劃去走向自己的既定死亡,區區一個孟思佳和她口中的詬病、賭咒算得了什麼。

聽來聽去都聽煩了。孟思佳也就會那幾套,還是在許陌過往的經歷中學的,真是可憐,許陌毫不顧忌的想。

下課時,唯二還和她有一丟丟交際、且不會被其他人針對的謝琛來送了些溫暖,噓寒問暖了一陣,許陌對這表演型人格甚至有些變態意味在的無趣靈魂,也發揮了些精湛的演技。

她感激、侷促、受寵若驚的笑笑,似乎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還好的好人了。

孟思佳冷眼旁觀著這一切,毫不掩飾地表示惡心,她說,‘許陌你好可憐、’

‘簡直是塊磁鐵、’

‘妥妥的天選之子,變態、偏執狂、犯罪潛逃犯都圍著你轉呢。’

‘恨不得把眼睛珠子放你身上,許陌榮不榮幸?’

‘有病。’

許陌的冷酷無情成功逗樂了孟思佳,她開始絮叨起來,把許陌心底的陰暗想法抖出來說了個痛快。

‘凡人皆無趣、凡人皆無趣、許陌我是應該同情你還是擁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