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特勒第二次派人進藏之謎 (2)(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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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就可以了,從沒看過這些影片的人是絕對看不出破綻的。但是我們不同,這兩年我們走的線路和他們幾乎是相同的,我當然知道哪些地方他們一定會拍下資料來,可是硬碟裡卻沒有。還有那些文件資料,肯定也不是完整的。我敢打賭,這次那個人盜竊硬碟的事,在他們那批人中肯定有人知道,並協助他完成了這次任務。”
馬索摸了摸額頭的冷汗,小心地在自己衣服上擦幹淨,道:“那,那這麼說,那個人果真是個兩面派?可是……難道他的毒癮也是自願染上的?”
莫金笑道:“這有什麼?你可曾聽說過,為了臥底敵營,有甘願用火燒毀自己的容貌、用漆燻瞎自己的雙眼、吞下火炭讓自己變啞巴的人?中國有一種東西叫作‘義’,為了那個東西,就算把自己糟踐得豬狗不如,他們依然可以忍辱負重,嘖嘖。只可惜,跟我玩這個是行不通的,他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不正確,就算他擁有天賦的演技和心理素質我也不信。既然是想利用我,就相互利用好了,到最後,我一定會讓他心滿意足的。馬索,你知道間諜戰制勝的關鍵是什麼嗎?就是讓對方首先相信已經取得了己方的信任,誰先做到這一點,誰就贏了。所以,能夠不去相信的人,就絕不要相信。”
馬索興奮得手心冰涼,直道:“是,謝……謝謝老闆教誨,老闆真是……真是英明……睿……睿智,老闆實在是……”
莫金索然無味地撫弄黑豹的下頜,厭惡道:“這也是我們家族的前輩教導我的。玩間諜戰,還沒有人能輕易地瞞過我。再高明的偽裝也是偽裝,一定會有破綻。你說對不對呀,馬索?”
看著笑容可掬的莫金,馬索突然感到背脊一陣寒意,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遲疑道:“老闆……這次還有一個訊息,他們發現了一些與老闆……與老闆您家族有關的秘密。”
“嗯——”莫金拉長了鼻音。馬索小心地斟酌著詞彙,盡量準確地將他得到的訊息轉述給莫金。對於老闆家族的秘密,他從不敢過問。
【莫金的回憶】
聽完馬索的話,莫金哈哈一笑。腿上的黑豹瞄了他一眼,又蒙頭而睡。“你覺得,這些訊息可信嗎?”莫金笑問,似乎聽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馬索道:“這個……是剛剛收到的訊息,據說是他們從一批二戰的檔案中查到的蛛絲馬跡,聽起來似乎……這個似乎……”
莫金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我還有個在二戰中呼風喚雨的祖先。呵,算了,你去調查一下,這條訊息究竟是那個人故意騙我們,還是說他得到的就是假訊息。嗯,說不定,是卓木強巴他們想出來的煙幕彈。去吧。”
馬索臨走一瞥,莫金臉上始終掛著嘲諷的笑容,看不出端倪。直到看不見馬索的背影,莫金依然僵硬地笑著,那表情彷彿是從模子裡鑄出來的,但他心中卻已經問了不下一千遍:“怎麼可能被查到的?不,絕不可能!先祖們在歷史上還留下過這樣的痕跡?他們應該很好地隱藏了自己才對。可是,家族的秘密怎麼會被外人得知?雖說他們還沒有查到真相,可是,只差一步了!這絕不可能,是什麼人在搗鬼?爺爺他真的留下了照片?不,絕不會!”
莫金臉上的表情雖然沒變,可他的手掌已不自覺地縮緊。黑豹陡然吃痛,猛地驚醒,喉嚨裡馬上發出了威脅低吼,瞪著莫金齜牙咧嘴,收入掌墊的爪子也“嗖”地彈了出來。
莫金面無表情地俯瞰下來,迎著黑豹的目光冷哼一聲,松開了手,目光又緩緩地凝視著窗外遠方,將咽喉完全暴露在這頭兇獸的利齒之下。黑豹猛地一個激靈,縮了縮脖子躥下沙發,不安地遠遠打量著莫金。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可怕的氣息,那種氣息讓它感到了危機,恐怖的危機!
“滾!”莫金冷冷地下達了命令。黑豹似乎聽懂了那種語音,耷拉著腦袋,夾著尾巴一溜小跑逃出了客廳。莫金站起身來,仰視落地窗外,一株巨大的紫葉水青岡像一蓬大傘撐在綠草地上。莫金緩緩來到窗邊向下望去,在傘下有一張古樸的石桌和四方石凳,那石桌的樣式在歐式莊園很少見,似圓非圓,正中還刻著縱橫十九道的方格,祖父說,那叫八仙桌。
風吹過,大樹發出沙沙的響聲,彷彿將莫金又帶回了曾經的歲月。
※※※
“本,你已經七歲了吧。”爺爺撚起黑色棋子,落在那縱橫紋秤之上,老人額頭的皺紋也如那棋秤。
“是的,莫金先生。”三三星,本的白子穩穩落下。
“呵,七歲了,快了,快了。”黑棋掛角,左上小目,爺爺的笑容應該是很和藹吧,但在本心中,那個不茍言笑的高大背影才是力量的象徵。
白子三三星,與黑子對庭抗爭。
“爺爺老了,以後莫金這個名字,就要由你來繼承了,本。”黑棋左上無憂。
白子守邊,本沒接話,但他的小手裡握了一把棋子,棋子與棋子摩擦,發出“咔咔”的聲音。莫金,那不只是一個名字,也是一種象徵。
黑子拆邊。“知道為什麼你可以叫莫金,而你爸爸卻不能嗎?”本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看著爺爺,只見老人那一頭黃金般的金發已變得稀稀疏疏,只有那布滿皺紋的臉還留著刀削斧劈的輪廓。
“不知道,莫金先生。”白子試探著揳入了左下角,星後掛角。
黑子天元!是失手了還是故意的?本驚愕地看著爺爺。老人卻似乎沒注意,淡淡道:“唔,遺傳是個很奇怪也很複雜的東西。有時候,父母會把自己體內不好的基因傳給下一代,但他們的下一代卻又能把那些有缺陷的基因摒除掉,只把祖先遺傳下來的最優秀的基因傳給自己的孩子。”
本想了想,左下大飛,先留好退路,以免爺爺將自己堵死在角落。
黑子左上守邊,老人繼續道:“本,你知道嗎,一個男人一次能排出一億個精子,除去早死的、畸形的,總也有六七千萬;而一個女人,每次只排一枚卵子。這枚卵子,她只接受一個精子,當第一個沖到終點的精子被卵子接納後,生存的大門就將關閉,只有那一個精子能和卵子結合,變成一個新的生命。所以,每一個來到這個世界的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他們在出生前,就經過了殘酷的淘汰,要麼是最強的,要麼是最幸運的。本,你也曾與一億個同胞爭奪來到這個世界的唯一機會,你覺得,你是哪一種呢?”
“最強的!”白棋不再顧慮,狠狠地插入了黑棋的左下角。
老人這才不慌不忙地應了一子,此時的左下角,已經被三粒白子成掎角之勢包圍起來。本不由笑了一下,爺爺搖頭道:“黑白之道,能衍生萬事萬物,這種棋,應該是人類發明的最具想象力、最考競技力的藝術。一黑一白象徵著有和無,以後你會明白,人們掌握了有和無的奧秘,已經發明出可以左右世界未來的機器呢。”
白棋勇猛無畏,與黑子在邊角展開激烈的廝殺。黑子似乎一直在退卻,但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逃離包圍圈。“逃不了的。”本在心裡暗暗想。
老人有時會露出微笑,但大多數時候都在搖頭。本沒有注意這些,他全身心地投入戰場廝殺,一心想將角上的黑子吃光。這是難得的好機會,有好幾次爺爺差一點就被困死了,能夠在某一方面勝過家族的權威,哪怕只是在遊戲上,對本而言,也是無上的榮光。
“本,你勇猛無畏,我很欣賞;從來不去記棋譜的定式,憑借自己的直觀感受去分析、應對戰場,也是很好的。但是一味地猛沖猛打卻是不行的,你總是不顧及自己的後方。要知道,有時候,敵人會出現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錚”的一聲脆響,黑子落下。本這才從邊角複雜糾纏的局面中跳出來,再看棋盤——白棋的大龍被截斷了!
大龍被困死,而活眼未做好,意味著棋盤上將沒有白子留下,就算那幾個能做活的地方,也只是極小的地盤。更何況在爺爺的攻勢下,小小的本根本無力抗爭。本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又氣惱地想把棋盤上的黑白子遠遠地拋撒出去。
老爺子並不催促本落子,只是在一旁看著,淡淡道:“有時看起來最強的,並不是真正的強大;真正可怕的敵人,往往在你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突然出現。每落一子之前,你應該先想好自己的退路。其實,勝負只是一種結局,我希望你能去體會它的過程。過程,往往比結局重要得多,有趣得多。”爺爺的手杖搭在本的肩頭,輕輕點了兩下,“讓你玩這個遊戲,我是希望你能學會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東西,同時,要防備一切可能被別人利用的紕漏。計算是沒有窮盡的,但是隻要學會了計算的方法,比別人算得快、算得準,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