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文海的狼子野心讓沈筱萱徹底心寒,她甚至懷疑,從一開始,對方的追求就是一個局。

可惜她醒悟得太晚了。

沈筱萱癱坐在沙發上,雙目呆滯,整個人都失去了光彩,彷彿生命力在慢慢流逝。

應文海整了整衣領,高高在上地看著沈筱萱:“大作家,你還要離婚嗎?”

沈筱萱如夢初醒,她猛地抬頭看向應文海,囁嚅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離婚這事就這麼拖延了下來。

攤牌那日似乎已經用盡了沈筱萱所有的精力,現在的她狀態不佳,已經不適合再寫作,加上最新出版的小說成績並不好,她對應文海來說,沒有了價值,或者說是已經被榨幹了價值。

應文海不再溫柔,而是變得殘酷。

他的貶低與攻擊變得明目張膽。

“沈筱萱,如果沒有我的挖掘,你的成名作還不知道堆在哪個編輯的郵箱裡發臭發爛,這世上根本不會有一個叫生花的知名作者。”

“你本來就應該感謝我!”

“如果沒有我的支援,這些年,你能一本又一本地寫?”

“現在你已經過氣了,你看看網上讀者對你的評價,全是在笑話你沒有靈氣,內容過時。”

“而我現在事業順利,是可以主宰一本書生死的主編。你以後想要出書,是你求著我,而不是我依著你。”

應文海無情的話深深刺激著沈筱萱,讓她的産後抑鬱症雪上加霜。

沈筱萱每天都精神恍惚,需要靠藥物來維持,而精神藥物本身就會影響她的思維,讓她的大腦變遲鈍。

別說正常地去思考,就是每天活著,她都覺得很累。

她完全沒有精力去對付應文海,維護自己的權益。

沈筱萱依然不敢和父母說,只想找個朋友來傾訴苦悶。

可是她忽然發現,她的身邊連個說知心話,值得她信任和託付,只屬於她的好朋友都沒有了。

這也是應文海為她設定的圈套之一。

沈筱萱剛畢業時,應文海就勸沈筱萱不要出去工作,幹脆全職寫作。

畢竟以她現在的名氣,寫小說每個月賺的錢要比她出去朝九晚五上班賺得多,還不用受氣。

沈筱萱一開始還有些猶豫,後來應文海帶她見了很多有名氣的全職作家,相互交流,這才讓沈筱萱放下心來,決定全心發展寫作事業。

可沈筱萱和那些全職作家不一樣,他們身邊沒有別有用心的應文海,所以他們財富自由,過得瀟瀟灑灑。

沈筱萱畢業後沒有出去工作,相當於斷了自己獨立社交機會。原本她還和大學同學們有聯系,後來隨著大家都不在一個地方工作,很難見面,慢慢的,聯系也少了,感情也就淡了。

沈筱萱的對外社交基本都是依賴於應文海,她新接觸的人,都是透過應文海認識的。

他們既是沈筱萱的朋友,也是應文海的朋友。

沈筱萱找他們傾訴,無疑是自取其辱,他們不會信的。

這就是應文海的聰明之處,他不僅在精神上操控沈筱萱,經濟上欺騙沈筱萱,還在社交上阻礙沈筱萱,使沈筱萱生病後,都沒有個可以傾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