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北岌補充道:“還有一點我很奇怪,榮親王是如何瞞過世家的眼睛,讓他們相信,死的是‘自己’。”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他們父子再怎麼像,也不可能消除年齡上帶來的差異。”

“看來只能親眼見一見‘趙北星’才知道了。”

看著弟弟凝重的表情,趙北塵換了個姿勢靠著,最後問:“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京,南溪呢。”

說到南溪,她確實有幾日沒給自己來訊息了,想到這趙北岌垮了張俊臉道:“她說有些事情要查,會晚幾天到京畿。”

“南溪要查什麼?”

“只說在查一些陳年舊事,還說馬上就可以收網了。”

想到南溪做事滴水不漏又縝密的性子,趙北塵忍不住誇贊:“這次你在北境打了勝仗,若是沒有南溪在背後,你恐怕打得不會這麼順利。”

說到自己媳婦,趙北岌嘴角就忍不住上揚:“那是,有南溪在不僅糧食衣物有保障,就連各種兵器都造新的。哥你是不知道,南溪在北境四城建了不少工廠,還重新丈量了田地,實行新的耕作方式,要不了幾年,北境就能完全自給自足,再也不需要五城世家提供糧食來打仗了。”

北境發生的翻天覆地變化,趙北塵是有所耳聞的,一想到那些改變帶來的美景,他同樣雀躍不已:“只可惜我沒能親眼看見,若是有機會,我還真想再回北境看一次。”

看著大哥孱弱的身體,趙北岌說著:“等到京畿的危機解除,就讓驚玄帶著大哥周遊四海,想去哪就去哪,不必拘著。”

聽出弟弟話裡有妥協的意思,趙北塵問:“如此說來,子徵打算接下天下這個重擔了?”

趙北岌算盤打得霹靂吧啦響道:“反正老爹上不了前線,身子骨也硬朗,身邊又有藍先生當智囊團,他先做個幾十年皇帝不成問題,而我...”想到那時的場景,忍不住輕笑,“那時說不定我兒子都滿地跑了,再讓老爹冊封個皇太孫,而我當不了幾年皇帝,就可以自由了。”

聽著弟弟的計劃,趙北塵忍住鼓掌:“你這算盤打得真響,遠在北境都能聽見,不過你覺得,南溪會同意你這麼做嗎?要知道,她可是最有責任感的一人,她是決不允許拿天下百姓開玩笑的事情發生。”

聳聳肩,趙北岌一臉無所謂:“沒關系,南溪去哪我去哪。”

看著弟弟沉浸在蜜罐裡的模樣,趙北塵囑咐:“子徵你可要好好對南溪,別辜負人家。”

“當然。”說著看向冷著張臉的驚玄,問,“哥你想清楚了,真要跟驚玄過一輩子。”

輕輕握住身邊人的手,趙北塵道:“我已經想了十年,想的足夠清楚了。”

“如此,那就祝大哥以後得償所願,四海翺翔。”

趙北塵身體弱,說了很多話精氣神又消磨沒了,整個人陷入驚玄懷裡,聲音慵懶而氣息輕浮:“我累了,子徵自便吧。”

趙北岌也不再打擾起身道:“大哥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來辦就好。”說完囑咐驚玄,“我大哥就交給你了,若是日後你負了他,我絕不饒你。”

驚玄回道:“郡王殿下放心,我與遠舟生死同寢。”

深知驚玄是個言而有信之人,他說出的話就一定會做到,趙北岌也就放心離開。

走出臨川閣的院子,守在外頭的蘇妖跟照日立即上前,蘇妖問:“主子,我們現在要做事什麼?”

看著照日,趙北岌吩咐:“照日你即刻出城盯著顏輕的大軍,摸清楚他到底安排了多少兵力在京畿周圍,讓玄鴞軍打起精神來,接下來我們可能要打巷戰了。”

“是。”收到命令,照日立即離開。

趙北岌看向蘇妖問:“秦霜恢複得如何了?”

“外傷已恢複得差不多,但還不能動武。”

“讓他繼續休息,最近顧亭不在,你先暫任近衛統領一職,別放一隻蒼蠅進王府打擾到大哥靜養。”

蘇妖領命:“屬下遵命。”

安排好身邊的事情,趙北岌道:“去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