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退下。”

看著主子臉上的怒氣,錢儀芳只能退下。

整個花月樓大堂安靜了下來,姜南溪看著坐下的蕭解道:“我以為蕭樓主不敢來。”

命人上茶,蕭解面露微笑:“姜莊主盛情相邀,蕭某怎可不來。”

“蕭樓主爽快,那我也直言,我要買下這花月樓,請樓主出個價。”

蕭解環顧花月樓,最後笑道:“蕭某還以為姜莊主會買下綠華樓才是。”

“如果蕭樓主肯割愛,我一起買下也不是不行。”

聽到這,蕭解心中忍不住感嘆,姜南溪的財富當真深不見底。

“不知姜莊主打算出資多少買下這花月樓?”

接過近衛遞來的算盤,姜南溪霹靂吧啦算了一筆賬:“十五萬。”

深吸一口氣,蕭解忍不住道:“姜莊主可知,這花月樓每年能給我帶來多少銀子,你這區區十五萬,莫不是在打發叫花子。”

放下算盤,姜南溪看著人問:“這麼說,蕭樓主是不打算賣了?”

“考慮。”

“那就二十萬。”

搖搖頭,蕭解不語。

見此,姜南溪直接起身道:“既然談不攏,那就不必談了,我們走。”

看著要走的人,蕭解根本猜不透她究竟是何意,因此問:“姜莊主叫我來,僅是為了跟我談買下花月樓的事情,昨晚鎮北王在綠華樓發生的命案,你就真的不想問個清楚。”

回首看著人,姜南溪問:“我問,蕭樓主就肯說嗎?”

把手裡的書簡放在桌子上,蕭解一笑:“看我心情。”

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我姜南溪最不喜歡看人心情做事,蕭樓主若是肯說,我洗耳恭聽,蕭樓主若是想以此要挾我,我不奉陪。”

面對一去不回的人,蕭解大聲道:“昨晚鎮北王的確殺了人,這一點證據確鑿,而兇器是他隨身攜帶的匕首,姜莊主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問衙門的仵作,這一點誰也做不了假。”

聽到這,姜南溪略微疑惑,隨後停下腳步:“王爺與那侍女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她?”

“若是姜莊主見過那位侍女,就知道鎮北王為何會酒後失態了。”

看著人,姜南溪問:“什麼意思?”

“那位侍女長得很像已故的鎮北王妃,這一點連小郡王都親口承認了。”

想到這,姜南溪似乎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她走向蕭解道:“真是好一齣環環相扣的計劃,先是安排所謂的故人相邀,把王爺引到綠華樓,再安排與先王妃相似的侍女前去伺候,王爺早已戒酒,你們想要灌醉他,必定廢了不少功夫,然後再趁他醉後殺人栽贓,我想你們給王爺酒後殺人的藉口都準備好了吧。”

聽此,蕭解忍不住鼓掌:“都說姜莊主有七竅玲瓏心聰明絕頂,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你們給王爺設計的罪名,酒後失真誤把侍女當做已故的先王妃欲霸佔淩辱,侍女不肯反抗,王爺怒而殺人,對嗎?”

“這罪名是姜莊主自己說的,我們可沒這麼做。”

看著一臉無辜的蕭解,姜南溪忍不住握拳:“鎮北王英明一世,你們只能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陷害他,當真卑鄙,我猜你們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小郡王了吧。”

“不論姜莊主如何猜測,我那侍女綠萼已死乃是事實,並且死的時候,唯有鎮北王在旁,所以不管如何,鎮北王都是唯一的嫌疑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使戰功彪炳的鎮北王,只要殺了人,一樣要伏法。”

姜南溪不會輕易認輸,因此道:“你們想把王爺拖入泥潭,無非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京畿的陛下出事,世家找不到冊立太子的詔書,為防不測,你們便要趕盡殺絕,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是想把正統都殺個幹淨。”

蕭解卻道:“我蕭某不做亂臣賊子。”

聽到這,姜南溪笑了:“在你們看來,榮親王是先帝長子,他才是正統,而當今的懿仁帝在你們眼中才是亂黨。你們擁護淮南,現在榮親王暴斃,世子趙北星就是你們新的正統,當真可笑,一個敗走淮南的親王,一個暴戾無為的世子,在你們眼中居然是正統,愚蠢至極。”

“姜莊主還是想辦法為鎮北王洗清嫌疑吧,否則到了京畿,你們的麻煩只會更多。”

看著金碧輝煌的花月樓,姜南溪只覺得荒唐:“走著瞧。”說完又看向蕭解,“這花月樓我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