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豔的旌旗迎著朝陽飛舞,明亮的鎧甲閃爍著奪目的光澤,陽光之下,是一身紅衣似火,手持朔月長刀,身披重甲,腳踏神駒的玄鴞軍主帥——趙北岌。

四野肅殺,血染大地,趙北岌看著東蘭帥旗的方向舉起長刀:“殺!”

與此同時,戰場西北一側,一群角系招魂幡跟招魂鈴的馴鹿同樣沖入東蘭士兵中,以摧枯拉朽般的力量撕裂東蘭的陣型。

鹿群的背後,是一黑一白的玄珠跟朱玄,以及如同羅剎惡鬼的素和飛廉。

三軍會晤,大虞的兵力瞬間碾壓檀於仙。

被近衛包圍著,檀於仙看著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趙北岌,以及熟悉的鶴族馴鹿時,內心如同鏡子般瞬間四分五裂,她知道自己輸了。

同樣的另一個方向,姜南溪在宋至跟林猙的保護下來到戰場。

她看著在戰場中央廝殺的趙北岌,隨後道:“宋至你去幫顧亭,林猙隨我去救照日將軍。”

一劍揮開敵軍射來的箭矢,宋至道:“主子,戰場刀劍無眼,您要不先進營地等著大帥凱旋。”

看著北境軍的慘狀,姜南溪堅持:“我去救人,你去支援。”說完帶著林猙便出發。

穿過屍山血海,聞著刺鼻的血腥味,姜南溪艱難地爬向照日所在的位置。

而一旁的林猙跟其餘近衛一直在解決飛來的飛砣跟箭矢,一腳踢開沉重的飛砣,林猙指著不遠處地上躺著的人:“主子照日將軍在那!”

扶好揹包,姜南溪立刻手腳並用地爬向照日,看著氣若遊絲,胸前一點起伏都沒有的照日,立即從包裡掏出一根特製的針管給人注射下去。

片刻後,照日整個身體不斷抖動,並睜開了雙眼。

看著想說話的人,姜南溪立刻制止:“照日將軍別說話。”說著對著身後的軍醫吩咐,“抬擔架救人。”

迎著朝陽跟微風,姜南溪目視著遠處的陽光穿過雲層灑在大地上,為正在廝殺向檀於仙的趙北岌披上一層金光。

追霜的馬蹄踢開檀於仙一名近衛,趙北岌長刀一揮再砍下一名近衛的腦袋,他看著不遠處的人,渾身的血跡語氣堅定:“檀於仙我一直在找你!”

深知躲不過,檀於仙穿過近衛跟士兵的保護,執起長槍走來:“好久不見小郡王。”

刀刃上的血跡滴落在地,趙北岌縱身下馬:“我來送你跟你爹團聚。”

檀於仙看著一旁的棺槨,露出一絲冷笑:“小郡王有心了。”

千軍萬馬之中,兩軍對峙,趙北岌不想跟人廢話,朔月刀揮舞發出龍吟,紅衣飛揚帶著劈山填海之勢殺向檀於仙。

被迫接下趙北岌充滿殺氣的招式,檀於仙被震得渾身發麻,強嚥下嘴裡裡的血水,長槍出擊。

兩位主子打得難分難舍,近衛們同樣在近身搏鬥廝殺。

桑林的長鞭角度刁鑽,數次想要偷襲顧亭,布滿稜角的長鞭打在鎧甲上,輕則傷筋動骨,重則直接斃命。

而顧亭自從在胡楊綠洲傷了手,就再也沒有見他出過招,桑林還以為他的手廢了,因此不斷攻擊他的右手,卻被顧亭找到弱點反殺,一劍封喉。

利刃刺穿咽喉,大意輕敵的桑林發出最後的聲音:“你的右手怎麼可能還能用劍,明明已經被我廢了。”

一腳踹飛桑林,顧亭輕蔑道:“我用腳照樣能殺你百次。”

隨著桑林的死亡,本就武力不敵趙北岌的檀於仙被一刀削斷長發,肩膀被刺穿摔落在地。

捂著受傷的肩膀,檀於仙看著步步逼近的趙北岌,一手摸著地上的斷劍,發出冷笑:“趙北岌你殺了我,你也贏不了,月乘不會放過你。”

長刀劃在地上,趙北岌看著死到臨頭的人:“若是讓月乘王知道,他最寵愛的大妃,東蘭的公主為他生下的女兒,其實不是他的女兒,而是父女□□之下的孽種,你說他還會將你視為最信任的女兒,還會讓你成為女君嗎?”

聽到這個訊息,檀於仙瞳孔微擴,整個人如同被驚雷劈中,卻仍假裝鎮定:“你胡說什麼,我是東蘭王的外孫女,我不是孽種!”

“你若不是孽種,又怎麼會把一直支援自己,為自己掃平女君障礙的外祖留在舊王都呢,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因此才會不顧東蘭王的死活。”

腦海裡閃過母親的話,檀於仙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大聲道:“你胡說八道!”說完舉起拿到的斷劍便要自盡。

一腳踢開檀於仙手中的斷劍,趙北岌道:“想死,我偏不讓你現在死,我要你親自跪到南溪面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