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狼狽為奸的兩人,素和飛廉忍著翻白眼的沖動:“你們倆不愧是睡一個被窩的人,忒壞了。”

“所以佛子為什麼要去碰地雷呢?”

耐不住詢問,素和飛廉只能道:“小僧好奇地雷是什麼,看一看不行嗎?”

聽到這個回答,姜南溪說著:“地雷上面有一根東西叫做引線,需提前佈置埋好,一旦敵人靠近我們點燃引線便會爆炸,效果跟火銃類似,但威力比火銃強,還有那□□,只要扒開瓶口遇到空氣便會自燃,它的作用原理跟火摺子類似,但火力卻是火摺子的數百倍,因此造成的傷害更大。”

聽到這,素和飛廉很慶幸自己沒沖動到去踩地雷:“原來如此,難怪那些人偶迅速被炸飛。”

沼澤地的戰事複盤結束,趙北岌走到一旁的地圖,並圈下一個位置:“豐麥草場背靠東蘭的靈虛山,腳下是烏蘭河的支流豐麥河,屬於高山草場到平原草場的過度地帶,低勢易守難攻,再加上位置地處東蘭王都範圍,我們想要跨過烏蘭河出擊,不僅對軍備要求高,對物資補也需要極強的運輸能力,這一點南溪能保障嗎?”

原本姜南溪是沒有把握的,但趙北岌拿下木蘭坡後,她就很有自信了:“我會以木蘭坡作為新的補給營,加上北境沿途的北山、青陽營為銜接,越陽、上陽、冠陽三城作為保障,因此能供應起此次出征,加上朱雀山莊採購的大量糧食跟物資也已經送到北境,所以沒問題。”

淮南雖然叛亂,好在大虞今年沒有遭遇什麼天災,除了京畿下轄三州五城的糧沒法採購之外,其餘州郡的糧食朱雀山莊都有大量購買,加上在明州截獲了一批明州商會要低價賣給東蘭的糧食,糧食方面姜南溪已經做好準備。

聽到回答,趙北岌又圈起一大片:“此處是乘黃、金砂、其藍三部所在的位置,想要跟東蘭打,必須遏制三部對東蘭的救援,因此佛子務必守住川北原一帶,阻止援兵踏入東蘭。”

素和飛廉回道:“有我在三部跨不過川北原。”

“如此北境的佈防暫無問題,現在唯一擔心的只有衢州,衢州連線三州五城跟北境馬道,一旦京畿動亂皇權旁落,世家勒令兵部三州出兵,我們很容易背部受敵。”

聽到此,秦霜說著:“大帥,末將領兵跟哈爾將軍駐守衢州邊境,與孫蕭將軍在南陽城對望。如果京畿不出兵,那就相安無事,一旦他們動兵,末將會將他們攔在衢州地界。”

收起炭筆,趙北岌道:“如此,照日跟蘇妖隨本帥出征東蘭,佛子守川北原打擊三部,秦霜盯著京畿跟淮南方向。”

“末將領命。”

等商議結束,也已經是月朗星疏的深夜。

姜南溪為趙北岌倒了杯茶潤喉:“五日後便是檀於仙的女君大典,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執起愛人的手,趙北岌道:“我等這一天也很久了。”

觸控著人的俊臉,姜南溪微笑道:“我的狼崽已經是狼王了,年輕的狼王一定能打敗蒼老的雄鷹,所以放手去打吧,我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緊緊抱住人,趙北岌道:“你坐鎮後方等我凱旋,我定讓檀於仙親自到你面前下跪投降。”

“好,我等著你。”

———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1

北境軍集結在木蘭坡外的草野上,姜南溪站在趙北岌身邊,看著他同將士們一起舉起酒杯喝下烈酒,聽著振奮人心的誓師大會,內心同樣彭拜不已。

趙北岌舉起喝得一幹二淨的酒盞大聲道:“諸位將士,此戰大虞必勝!北境必勝!”

“必勝!!”

“大虞必勝!”

震耳欲聾的必勝聲響徹天宇,趙北岌跨上戰馬追霜,舉起朔月刀:“出征!”

隨著浩浩蕩蕩的軍隊向著烏蘭河出發,姜南溪同樣提劍上馬,

玄鴞鐵騎的重甲撼動大地,日光灑在逐漸冒出新綠的草場上,天上雄鷹翺翔,遠處的靈虛山脈隱約可見。

感受著冷冽的春風,姜南溪裹緊大氅看向遠方。

一聲鷹鳴傳來,海東青玄落在她的臂膀上,聽著低沉的鷹鳴,姜南溪問:“發現了什麼?”

玄的目光看向遠處,姜南溪順著它的視線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遠處是一片原始叢林,高大的樹木跟灌木雜草能遮掩猛獸的蹤跡,而越靠近烏蘭河,野外發現猛獸的機會就越大,她不敢掉以輕心。

握緊馬繩,姜南溪正要疾馳時,天空突然傳來霄的長鳴。

玄同樣振翅高飛,威猛的雪狼雪王快速奔跑向前,驚起無數的鳥兒。

隨後一名舉起小旗的斥候匆匆來報:“報!發現東蘭馴鹿騎兵的蹤跡!”

東蘭的馴鹿騎兵怎麼會出現在烏蘭河畔,他們不應該守在豐麥草場跟王都附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