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秦霜對東蘭恨之入骨,趙北岌道:“老秦你別下手不知輕重,把人踹死。”

“殿下他罵我們。”

趙北岌到是心平氣和:“讓他罵唄,一個手下敗將還能狂到哪去,叫人把那扇殿門轟開,看看裡頭是什麼怪物。”

隨著殿門被推開,火光瞬間照入殿內。

斑駁的光線裡,鐵鏈拖動的聲音噠噠傳來,寒風吹過殿門灌入,隱約可見一個人影站在昏暗處,並且傳來沙啞而低沉的烏鴉叫聲。

面對不見人,只見怪影的殿內,趙北岌拿起一把長弓,帶著火苗的箭鏃從他手中射向殿內,瞬間傳來一陣嘶鳴聲,一個黑影迅速沖了出來。

所有人看到一個雙臂長滿豔麗羽毛,一頭紅發垂地,臉部呈鳥獸狀,一隻眼睛瞎了,雙腳長短不一被鐵鏈鎖著,穿著錦衣華服,變成一頭怪物的人。

看著咆哮不斷的怪物,趙北岌放下長弓,看著身體明顯有缺陷的人,冷笑道:“檀於仙的嫡子檀古泰,他還是個人嗎?”

一旁的秦霜看著不人不鳥的怪獸,說道:“郡王殿下,他怎麼看都不像是隻中了‘鳩滅’的樣子。”

不在意檀古泰為何變成這樣,趙北岌只知道,他能成為自己殺死檀於仙的武器之一,因此道:“檀於仙在東蘭月乘有如此威望和能力,卻有一個怪物兒子,著實令人懷疑。”

“殿下懷疑,檀古泰變成如此是另有隱情?”

“我之前雖沒見過檀古泰,卻也知道檀於仙把他保護得很好,甚至可以說,檀於仙之所以走向女君之路,最開始的動力就是為了表哥跟兒子,但現在她最寵愛的兒子變成這樣,很難不讓人懷疑,檀古泰是被人暗算了,至於他原本身體的缺陷,也值得玩味。”

秦霜問:“殿下想怎麼處置他?”

本該在三年前就死去的檀古泰中了‘鳩滅’劇毒,還活到了‘鳩滅’羽毛長滿身體的地步,這令趙北岌想到了之前的相師夷,一個垂垂老矣的人被什麼東西吊著一口氣,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

而檀古泰早已失去理智,成了徹頭徹尾的野獸,他瘋狂的掙紮著,並速度極快地抓過一旁的侍女,鋒利的牙齒瞬間咬破侍女的咽喉,只一瞬,侍女便被活活咬死。

飲到人血的檀古泰覺得渾身舒暢,他一隻耳朵微微抖動,隨後看向趙北岌,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很強,要是能吃下他的血肉,他也能變得更強。

就在他揮動雙臂準備攻擊的剎那,趙北岌一箭射穿了他的肩膀。

疼痛使得檀古泰發出嘶吼,他不斷咆哮並拽起鐵鏈砸向周圍,見此趙北岌再次射出一枚箭鏃將他的腳掌射穿,隨後下令:“把這個怪物關好,等檀於仙登基女君那日,我要親自給她獻上這份大禮。”

秦霜看著檀古泰裂開的嘴角,他的牙齒變得異常鋒利,滿嘴的鮮血散發著惡臭,身體連中兩箭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高一矮的雙腿還在試圖掙脫鐵鏈的束縛,發出的嘶吼似鳥的哀嚎,最終被關進鐵籠裡。

清理完戰場,整個營地燈火通明。

趙北岌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侍女跟僕從,從這些人的長相來看,幾乎都是九部中人。

看向幾名身形高大卻異常瘦弱的僕從,趙北岌問:“你們是哪部中人?”

面對傳聞中大虞心狠手辣的小郡王,一名僕從大膽地抬起腦袋道:“奴來自赤海部。”

“赤海部?你們是被強徵到這來戍邊的?”

“對,奴是在此做雜役的。”

再次環顧下跪一地的人,趙北岌皺眉問:“可有青水部的人?”

面對詢問,僕從跟侍女們偷偷觀察著,見趙北岌不像是要把他們腦袋砍下來的樣子,一位侍女壯著膽子道:“奴婢是青水部人。”

趙北岌再問:“你們都會說大虞話?”

“對。”

面對這群手無縛雞之力,卻又不清楚他們是否願意歸順的九部人,趙北岌道:“本王不殺你們,有想回部族者,本王放你們離開,想留在這種田的,本王也歡迎,但若是有人不聽話,或者煽動情緒反抗者,殺無赦。”

這群侍女跟僕從本就是被檀於仙逼著背井離鄉來到的木蘭坡,在這裡不僅每天有繁重的勞作,更擔驚受怕被小公子活活咬死。

現在大虞人來了,把得了瘋病的小公子控制住,還能送他們回部族,不想回去也能繼續在這種地,這對他們而言簡直是天降的幸福。

一名侍女看著俊美無雙的小郡王,臉頰瞬間羞紅並大膽道:“奴婢願意在此種地,更願意貼身伺候郡王殿下。”

趙北岌:貼身伺候,南溪豈不是要扒了自己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