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趙北岌肯定道:“你有注意了?”

“在籌謀著,就是不清楚佛子肯不肯幫這個忙。”

想到素和飛廉,趙北岌不由得冷笑:“你真當他來北境是個意外,他若是想當一個吉祥物佛子,何必走這一遭,因此他來北境的目的只有一個,滅了九部。”

“因為他妻弟死於葛蘭教跟相師夷之手的原因?”

搖搖頭,趙北岌點了點愛人的鼻尖:“他妻弟的死只是藉口之一,他到北境真正的原因我猜不準,但大概知道,是跟乘黃部有關。”

乘黃部,九部之首,東蘭跟月乘最大的倚仗。

這個部族的存在,才是導致北境戰事永不止息的關鍵,而素和飛廉作為乘黃部最正統的繼承人,他若生出奪權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姜南溪問:“他想奪權,自己當乘黃部可汗?”

“不會,他在乘黃部沒有一點根基,奪權做什麼,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滅了乘黃部,為他的祖母報仇。”

“為大長公主報仇,為何?”

趙北岌不願多言前朝之事,只知道那個王朝末年是個窩囊的朝廷,它之所以能邊疆穩定二十多年,靠的是一個個女子的身體換來的,因此十分鄙夷。

“總之,大長公主在乘黃部的日子十分憋屈磋磨,她被迫侍奉了三個男人,素和飛揚是她最後一位丈夫,並且只生了唯一的孩子,便是素和飛廉的父親,如今的朔方大將軍素和宗年。”

據姜南溪所瞭解,朔方雖然名義上是個小國,其實已經完全併入大虞,只是沒有宣佈滅國罷了。

而且素和宗年威遠大將軍的身份還是大虞封的,而朔方的王族已經徹底沒落,僅存的成員成員也只有素和飛廉的母親。

所以朔方不會藉由素和父子的身份謀求乘黃部的支援,因為大虞不準,且素和父子十分痛恨九部。

姜南溪道:“既然佛子想跟你一樣做個殺敵的將軍,那就成全他吧。”

把人攬入自己懷中,趙北岌親吻愛人的額頭道:“總之你不要過於憂思,我們先過好這個年再說。”

“好,聽你的天大地大,過年最大。”

馬車朝著上陽城駛去,終於在第二天徬晚成功歸家。

馬蹄踩在寬闊的青石板主道上發出噠噠的聲音,身後是城門落鎖的聲音,姜南溪掀開車簾,看著街上往來的行人,有吆喝不斷的有販夫走卒,也有孩童在嬉戲,還有城防營的軍士在巡邏,整個上陽城煥然一新,年味十足。

馬車在王府側門停下,姜南溪一下馬車便看到郡主夫婦在旁等候,見此她立即上前道:“天氣這麼冷,郡主怎麼親自迎接。”

趙扶楹看著精神不錯的二人,溫柔淺笑:“家裡一早就備好晚飯等你們了,快進來,今晚南溪還會看到一位故人。”

“什麼故人?”姜南溪好奇問。

“進屋就知道了。”

一旁的趙北岌也看著姐夫宋策道:“這段時間姐夫負責往來冠陽城辛苦了。”

宋策同樣淺笑道:“還好,我也是昨日才回家。”

與姐夫並肩走著,趙北岌忍不住問:“冠陽城戰事如何了?”

“最近東蘭在集結兵力,年後必定有場惡戰。”

“年後檀於仙會成為兩國女君,她為了提高威望,惡戰是一定會有的,只是不知道她會怎麼打。”

“她在西北只打突擊跟閃電戰,從前在東蘭時,也不擅長把戰線拉長,但十幾年過去了,她再次回到北境戰場,我們都不知道她會如何出手。”

路過前院的花園小徑,趙北岌看著院落堆著的雪人說道:“不管她如何出手,她只會輸。”

宋策拍了拍趙北岌肩膀道:“好小子,姐夫相信你一定能打敗她。”

姜南溪同樣緩步走著,聽著他們兄弟間的談話,想到郡主夫婿這個人。

宋策是個土生土長的冠陽城人,但與尋常身形高大威猛的北境百姓不同,他身形挺拔長身玉立,有股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因此被譽為玉面將軍,是北境有名的美男子。

當初他與郡主趙扶楹成親時,不少四城少女傷心欲絕,只恨這樣好的男子配了郡主。

婚後,宋策與郡主仍住在王府,並且全力支援妻子掌管輜重的任務,也從不沾花惹草,是個十足妻奴。

為此,姜南溪感嘆著,得夫如此幸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