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也知道吳明不可能背叛榮親王,轉身看向朱白:“朱首領,麻煩把這人單獨關押起來別讓他死了,至於其他的茶商,投降者不殺,不降者,隨你怎麼處置。”

“姜掌櫃與我想一塊去了。”說完,朱白看向一旁的領隊,“阿惹,把這群人帶下去。”

“是。”

走到關著摩格等人的柵欄外,看著一群即使斷了腿,依然很能打的其藍部猛漢,姜南溪仔細觀察他們的動作、容貌、形態,隨後對著朱白道:“朱首領,麻煩在你族中挑一個跟摩格身高、體型差不多的人過來。”

自剛才姜南溪露出一絲瘋魔舉動便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北岌忽然開口:“你想找人假扮摩格,這光憑長相就做不到。”

露出一絲微笑,姜南溪道:“我們打個賭如何,如果我能把一個人打扮得跟摩格有七分相似,你就同意我方才的提議。”

“即使是雙生子,也有不同,你如何改變別人的長相。”

“有一種東西叫做化妝術。”說完從鬥篷內的口袋裡拿出一排自制的化妝工具。

沒多久,朱白便找來了一位身形跟摩格極為相似的人,姜南溪立即動手給人做偽裝,先從臉開始,隨後完善各種細節,並告知偽裝者摩格一些動作細節和說話的語氣,隨後讓人穿上鎧甲往中間一戰。

看著被自己精心偽裝過的川北原人,姜南溪問:“你們看像不像?”

才與摩格交過手,對他印象極深的素和飛廉忍不住鼓掌:“不說話往這一站,簡直一模一樣,尤其是這張臉,沒有一點破綻,姜掌櫃你是怎麼做到的?”

前世被關家族精神病院的那三年,姜南溪不僅愛上刺繡,也愛上仿妝,加上她比常人擅長觀察和過目不忘的本領,因此仿妝也成了她的拿手絕活。

可不管怎麼偽裝,假的終究是假的,因此還需要在外形衣著上做點改變,姜南溪道:“如果穿著常服,這位兄弟跟摩格也就大約六七分像,可穿上鎧甲,偽裝便有八九分。再穿上其藍部的衣服,就算沒有偽裝,也跟其藍部人差不多。”

“的確如此,因為川北原之人本就跟九部之人長得很像,只需稍加偽裝,就能完美混入九部中。”說著,素和飛廉看向趙北岌,“小郡王,我覺得剛才姜掌櫃的計劃可行,只要讓身形差不多的川北原之人換上摩格等人的衣服,說不定真的能騙過那位老者。”

趙北岌卻道:“不說話是很像,可一旦說話就會暴露,還是太冒險。”

這時朱白開口:“無妨,我的族人為了捕殺獵物,因此極為擅長模仿鳥獸的聲音,所以模仿一個人說話的方式不在話下。”

一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姜南溪看向趙北岌:“你看我的計劃十分完美,不會出什麼問題,北岌你答應我好不好?”

盯著人,趙北岌問:“所以南溪,你到互市的真正目的,究竟是想找出檀於仙身後出謀劃策之人,還是想把人找出來後,直接殺了。”

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姜南溪道:“北岌,我當然只是來找人的,怎麼可能找到後直接就殺了,我沒這個本事。”

聽到這個回答,趙北岌轉身離開,只給姜南溪留下一個背影。

見此,她只好對著素和飛廉跟朱白淺笑:“麻煩朱首領跟佛子挑下人。”說完立即去追趙北岌。

小跑追上人,姜南溪微喘:“北岌你聽我解釋!”

一把將人拽到懷裡,趙北岌沉著臉色問:“告訴我實話,你來互市究竟是找人,還是殺人,不說實話,我立刻朝自己劃一刀。”說完便掏出匕首對準自己的肩膀。

看著動真格的人,姜南溪慌了,連忙制止:“北岌我錯了,你別傷害自己。”

緩緩放下匕首,趙北岌冷笑:“所以,你就是來互市殺人的。”

垂著腦袋,姜南溪彷彿一個犯了錯被老師叫家長的孩子,心虛地回應:“是。”

“你怎麼敢?如果我不跟來,你就一個人單槍匹馬跑到互市,如果你找不到人陷入危險怎麼辦,如果你落入檀於仙之手怎麼辦?如果你...”趙北岌不敢想象那些危險,他只要一想便感覺五髒六腑都被人拽著,渾身疼得厲害。

最後他摸了摸愛人的青絲,把人緊緊抱在懷裡:“南溪我愛你,我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所以請不要再以身涉險,好不好。”

聞著熟悉的梅花香,姜南溪拽著趙北岌的衣襟道:“可是北岌,他們傷了你,所以我一定要為你報仇!”

聽到這,趙北岌愣了片刻,隨後眼眶微紅,將人抱緊:“南溪,我的南溪啊...”

“當我看著你了無生機地躺在綠洲裡,我的心彷彿被萬刀淩遲,又知道了你受傷的經過,我的內心只有一個想法,殺了檀於仙,滅了東蘭月乘,甚至屠盡九部之人,北岌我就是這樣的一個瘋子,但凡有人傷害了你,或者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會毫不猶豫殺了對方。”

“即使實力懸殊,以卵擊石,你也要不顧一切殺了對方為我報仇。”

“對。”

聽到這,趙北岌想起皇帝的話。

“姜南溪是個瘋子,一個瘋子必須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