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赤海部眾人都是一些青壯年,沒有看到老弱婦孺,因此猜想他們定有其他藏身之地。

作為首領,阿其勇一向小心謹慎,因此道:“我可以帶你們去我們新的落腳地,但只能有一百人跟過去。”

赤海部被月乘打散,因此趙北岌不把這個喪家之犬放在眼裡,說道:“可以。”說完對著顧亭和照日吩咐,“挑選一百名兄弟,隨本王去赤海部做客。”

收拾完戰場,趙北岌跟隨阿其勇去往赤海部新的落腳地,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後,終於在一片荒蕪的山谷後方看到了赤海部如今的營地。

夜色下隱約可見幾十頂帳篷,遠處還有野狼的哀嚎聲傳來,隨著他們大部隊的到來,帳篷前的篝火被點燃,一名身材纖瘦的婦人走了出來。

看到自己的妻子,阿其勇上前將人抱住,兩人一陣交談,隨後趙北岌一行人被請到最大的帳篷內坐下。

戈壁的晝夜溫差極大,坐在帳篷內依舊冷得直哆嗦,照日忍不住低聲道:“將軍,據我觀察,整個營地大約只有三千人。”

顧亭也說著:“主子,這赤海部看上去很慘,想必是遭到了月乘人的屠殺。”

一名年輕的女子將一盆炭火端進賬內,她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氣,隨後又給趙北岌奉上一碗熱奶茶,她臉頰羞紅微微低首,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耳尖也泛起粉色,整個人顯得乖巧順從。

趙北岌沒有接過奶茶,而是用火鉗挑撥盆裡的炭火,冷笑道:“本王已家室,美人計對我無用,滾!”隨後將火鉗砸向帳篷外。

女子為此受到驚嚇,尖叫著離開。

照日見此忍不住說道:“將軍到哪都豔福不淺啊!”

“這豔福,本王賞給你,你可要?”

聽到這,照日趕緊揮手拒絕:“王爺,說笑呢,屬下哪敢要什麼美人,家裡有個母老虎就夠了。”

見照日認慫,顧亭同樣笑道:“照日副將,還是這麼懼內。”

“老顧瞧你這話說的,我不是懼內,我是尊重我的夫人。”

“隨你怎麼解釋,你怕夫人這事,軍營裡誰不知道。”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怕夫人,我是聽夫人的話,古話說得好,聽夫人話能發達。”

趙北岌趁機插一句嘴:“這話本王認同,聽夫人的話的確能發達,還能拿到零花錢。”

顧亭:...就欺負我這個孤家寡人。

寒風吹入帳篷,阿其勇在夫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道:“讓小郡王久等了。”

“也沒等多久,坐吧。”

阿其勇同樣坐上主位,隨後介紹:“這是我的夫人木蘭。”

身材纖瘦的木蘭大大方方起身道:“謝謝你們救了我的丈夫。”

趙北岌懶得廢話,直言道:“廢話少說,我可以幫你們奪回赤海部的草場,同樣的,你們需要答應我,從今往後拒絕給月乘和東蘭人提供牛羊牲畜。”

聽到這,木蘭反問:“我們是小部族,每年提供牛羊給月乘、東蘭兩部是交保護費,如果不給他們,我們就會遭到滅族,這個風險小郡王敢替我們承擔嗎?”

“本王不替你們承擔風險,你們不也被趕出了領地。”

“月乘人貪婪,他們想要霸佔我們富饒的領地,還命令我們遷徙到北境,去給他們建立城池,我們前任首領拒絕了,隨後他們便發動進攻,首領被檀於仙斬首,我的丈夫,帶領剩餘的族人逃了出來,併成為新的首領。而那些留在領地不願出逃的族人,聽說被趕去了北境,北境比西北冷太多了,途中便死了一半的人。”

把擅長養牲畜的赤海部趕去建城池,這的確符合大哥跟南溪的猜想,月乘跟東蘭即將聯合成一個整體,入侵大虞。

“你們因為不服月乘人,所以逃了出來,並趁機反擊。”

“你們大虞有句話叫做生於斯,長與斯,同樣的,我們憑什麼要讓出自己的土地,淪為別人的下等人,因此我們一定會反抗到底。”

看著火盆裡即將燒盡的炭火,趙北岌道:“可你們只剩一些老弱婦孺,根本沒有這個實力奪回領地。”

“我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