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可能嗎?父王動了廢黜我的心思,我再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你必須幫我。”

“我不會幫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見妻子冥頑不靈,趙北星甩開人的手道:“那就讓松兒去死。”

“你敢!”

冷眼看著妻子,趙北星道:“不是我敢不敢,而是父王狠不狠心。喬翎,我們是一體夫妻,你若不助我,我們的下場只會比東伯侯更慘。”

當了母親,孩子就是軟肋,喬翎不敢賭,因為她知道榮親王的心有多狠辣,他能犧牲自己的母親,原配妻子,同樣也能犧牲松兒這個孫子。

越想越心寒,喬翎捂著雙耳道:“別逼我!”

看著脆弱的妻子,趙北星將人擁住道:“翎兒,我知道你忠君愛國,可如今我們一家有倒懸之危、累卵之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如果父王下定決心栽培顏妙嫣腹中的弟弟,我們家只有一死,你難道能眼睜睜看著松兒被他祖父當做棄子殺了嗎?”

聽著夫君急促的心跳,喬翎感覺渾身冰冷無比,最後痛苦道:“別逼我,我不想做選擇。”

“翎兒,我不逼你,但請你想清楚,我們一家到底該怎麼活下去。”

一縷殘香吹入屋內,喬翎推開丈夫道:“你讓我想想。”說罷神情落寞地離開。

看著妻子離去的背影,趙北星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低聲道:“女人只要有了孩子就好拿捏,夫人你可別讓我失望啊!”說完,同樣轉身進入屋內深處。

———

十月江南天氣好,可憐冬景似春華。霜輕未殺萋萋草,日暖初幹漠漠沙1。

進入冬日,京畿颳起整日的小刀風。

長街邊,姜南溪剛下馬車,便有一位穿著黛青色棉服的小廝熱情地上前道:“姜掌櫃可算等到您了,我家主子有請。”

看著突然沖出來的小廝,姜南溪有些奇怪問:“你家主子是誰?”

“回姜掌櫃,我家大人時任戶部侍郎。”

“原來是金大人,他找我作甚?”

瞥了眼周圍的環境,小廝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掌櫃移步春暖閣。”

春暖閣開在綠柳街,那一片都是勾欄暗娼所,這金朝光請她去那種地方,安的是什麼心。

一旁的宋岐正想開口替主子拒絕,就見宋至將馬鞭丟給秋白樓的店小二,上前道:“這不是金大人身邊的多福嗎?你家大人要見我們掌櫃,怎麼只派你來。”

多福看著宋至,點頭哈腰道:“宋侍衛您怎麼在這...”說著,偷偷瞥了眼冷若冰霜的姜南溪,隨後笑得一臉討好,“我家大人得知跟姜掌櫃一同去淮南,想找掌櫃的商量下章程,特差小的來請掌櫃。”

宋岐可太知道春暖閣是什麼地方了,她在北城地下賭場待了那麼久,什麼齷齪場面沒見過,因此大聲道:“請我家主子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去春暖閣,金大人是腦子進水了嗎?”

下午的街上沒有什麼人,因此他們站在街邊便顯得十分顯眼,多福看著周圍的百姓漸漸留步看熱鬧,急的開始滿頭大汗,只能賠笑道:“姜掌櫃您息怒,我家大人並非那個意思,我...”

看著急促不安的人,姜南溪淺淺一笑:“你一個跑腿的我也不為難你,麻煩回去告訴你家大人,就說我在此恭候他的蒞臨。”說完直接走進秋白樓。

走進店裡,宋岐便忍不住說道:“主子,那戶部侍郎欺人太甚,請您去春暖閣那種地方,就是在侮辱您。”

緩步走上樓梯,姜南溪也想不明白這個金朝光是什麼意思,自他上任來便沒有打過交道,只知道那人愛財、貪色、小氣,更善妒,就這樣一位財、色、貪都佔的人,仕途卻一路坦蕩、從小小的禮部員外郎到國子監祭酒,再到主管淮南財政的大員,最後擔任戶部侍郎。

而且這人在每年吏部對其的考核中都是優,這樣的人若是沒有些手腕,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