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民女還想給天下的女子爭一個前程。”

皇帝看著人,忽然覺得十分有意思,不由地問:“你想為天下女子爭一個什麼樣的前程?”

“我想讓全天下的女子光明正大的活著。”

聽到這,作為一國之母的皇後亦忍不住問:“這世間的女子如何不能光明正大的活著?”

看向雍容華貴的皇後,姜南溪反問:“民女想問皇後娘娘,如果女子能光明正大的活著,為何沒有書院以供普通女子讀書,為何女子至親能隨意發賣妻女,為何女子不能參與科舉從仕,從而治國?”

皇後聽到這,面露詫異道:“你的問題實在駭人聽聞,從古至今哪有女子治國的道理。”

“若無女子治國的先例,又何來垂簾聽政一說。”

“後宮的女子垂簾聽政,只為守護國家的秩序,而你方才之言,乃本末倒置。”

姜南溪深知,幾千年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時間難以改變,但她想盡自己所能為女子爭取一個機會,循序漸進地一點點改變女子的地位。

看著帝後,她開口道:“陛下,娘娘,民女只想給天下的女子爭取一個機會。”

皇帝看著人,隨後淡淡一笑:“你所謂的機會,就像你在城郊建立的工廠那樣,給女子提供工作,讓她們不再受困於後宅當中,讓她們有機會做力所能及和喜歡的事情,甚至跟男子競爭,以證明她們有著不輸男子的能力和魄力。”

看著皇帝,姜南溪直言不諱道:“陛下,男女有別這是天地之本,不可更改。可如果做同一件事情,男子能做,女子亦能做的更好。女子從來不比男子差,她們差的只是機會和給予她們發揮的舞臺。”

皇帝問:“你所指的是什麼事情,女子能比男子做的更好。”

姜南溪堅定地回道:“這次淮南危機,陛下必定需要很多情報,而淮南要起兵造反打出一個‘清君側’的名號,必定會阻止情報流出,因此朝廷的人絕不可用,但我的人可以。”

“你的什麼人?”皇帝一臉好奇。

偷偷瞄了一眼皇帝的臉色,見他神色平靜不似剛才帶著殺意,因此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1。我的人會扮做行商去淮南做生意,而只要有利可圖,淮南一定會放鬆警惕,由此便可得到關於淮南的訊息,並且行商流動性大,就算情報洩露,淮南也無從可查,我的人也能從中渾水摸魚,把淮南攪得天翻地覆。”

聽完姜南溪的話,皇帝沉思良久,隨後勾起一絲笑意:“是個好主意,但朕覺得不夠完滿。”

“何處不完滿?”

“榮親王敢讓假銀票在淮南一帶流通,就能證明他已經掌控了淮南的商行,因此你的人扮做行商獲取情報之事不夠穩妥,如果真想傳遞情報,需有個人吸引淮南的注意,給其他人以便利。”

姜南溪瞬間明白皇帝的意思,隨後道:“陛下的意思是,想讓我去淮南?”

趙北岌聽到這,立即反駁:“南溪你不能去。”說完看向皇帝,再次下跪道,“陛下,南溪不能去淮南,龍傲天跟趙北星都對她恨之入骨,她去淮南就是送死。”

皇帝直接無視趙北岌,而是看向姜南溪問:“姜南溪,你覺得呢?”

看向一旁因為自己而忤逆皇帝的趙北岌,姜南溪思慮了一番,最後問:“如果民女成功為陛下傳遞出情報,陛下可有賞賜?”

“你想要什麼賞賜?”

“我要辦一所女子學堂,並且從我學堂畢業的女子,也能堂堂正正參與錦衣衛的選拔。”

皇帝思索了一番,最後道:“朕允了。”

聽到皇帝的回答,姜南溪立即叩首道:“謝陛下,民女定會完成任務。”

趙北岌看著不聽自己勸阻的人,氣得不行道:“姜南溪,你知不知道淮南有多危險,你現在去,稍有不慎,會死的。”

看著氣到嘴唇顫抖的人,姜南溪柔聲道:“北岌,我知你憂擔,但我不能一輩子都生活在你的保護下,你放心,我去淮南一定會萬千小心,絕不讓自己陷入危機之地。”

“我知道你的能力,但現在淮南大亂,你一旦出現在淮南,不管是榮親王還是龍傲天都不會放過你。”

輕輕握住趙北岌的手,姜南溪堅定道:“北岌,我的父親是在淮南運河上被所謂的‘河盜’所殺,所以我必須回到淮南,回到我熟悉的地方,為父報仇。”

聽到姜南溪要為父報仇,趙北岌想到了自己母妃的死,最終妥協並回握住人道:“我隨你一起去。”

然而皇帝卻直接將他的希望澆滅:“子徵,你必須盡快回北境交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