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秧的目光落到謝遲身上,飄起來的魂似又落到了實處,她笑說:“世子久等了。”

馬車內比外頭要潮冷些。

謝遲將車窗簾子捲了起來,讓陽光透進來。

虞秧則將披風蓋在腿上。

她低著頭,手有一下沒一下捋著兔絨,用柔軟的語氣說:“世子,對不起。”

謝遲聽到這話,心情有些難以言喻。

他看著乖順的姑娘,說:“我並未覺得你做錯了什麼。”

虞秧抬眼看向謝遲。

“真的?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我?”

謝遲跟著看向她。

二人視線交錯。

謝遲皺眉道:“我若說沒有,你是不是下次還要丟下我?”

虞秧捋兔絨的動作頓住。

馬車駛過小道,略微顛簸,道旁的高木將陽光切割,叫馬車內時暗時明。

空氣裡似跟著多了股繾綣的氣氛。

虞秧很快垂下目光。

她揪著兔絨,笑說:“世子這話說的,我可捨不得丟下世子,丟下世子回頭桓郡主報複,那我可死定了。”

她當林言時得罪五皇子的表哥武田。

當宋秧秧時,又得罪明祥郡主桓盼煙兼一眾人。

要不抱緊謝遲大腿,就算有命也沒得花。

謝遲也愣了會。

車內安靜了有一會。

謝遲率先開口說:“聞夫人是……穿越者。”

莫名地,他改了“鬼”的說法。

虞秧頗有些意外。

“世子要抓走她嗎?”

“齊津舟請我庇護他與他夫人,”謝遲頓了下,說:“齊津舟是齊家遺孤,他祖父是當初的齊首輔,當初齊家被誅九族時,齊首輔的長媳正好生産,有人一通操作,將襁褓裡的他偷偷送走。他與一些人還有聯系,他想用這些關系,投靠肅安王府。”

虞秧眸底閃過一絲訝色。

因為齊津舟身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