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回去,再讓人將這些煮了,給他用上一碗。”

“是。”

墳前終於安靜下來。

虞秧站在樹下,看著蘇應謙的方向,嘆了聲。

她不是個會寬慰人的人。

如今見友人這般。

也有些無措。

謝遲說:“我可否去同他說幾句話?”

虞秧看向謝遲,輕點了點頭,“師兄請自便。”

謝遲走向蘇應謙。

虞秧也不知謝遲與蘇應謙在說什麼。

但是過了有一會,蘇應謙突然起身朝謝遲作揖,後又摸了摸墓碑,便朝虞秧的方向走來。

蘇應謙對虞秧笑了笑,說:“阿言,叫你擔憂了。”

虞秧說:“我也不知該如何寬慰應謙兄……”

蘇應謙走到虞秧身側,看向那灑落了陽光的墓,說:“若無你送來的那封遺書,我此生此世都會永陷深淵。”

秋風拂過,秋陽柔和,世間萬物都顯得溫婉。

“我一早就發現那不是阿音了。不過是我自欺欺人,不願相信,不敢相信,可我看了遺書後方明白,我想將那鬼當作阿音,才真真是對不起我的妻……”

蘇應謙輕抿薄唇,看著墓碑的方向,嘴角輕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回吧。我欠你與世子一頓飯,可得補上。”

他說著,當先朝小路走去。

虞秧望向謝遲,好奇問:“師兄同他說了什麼?”

謝遲說:“只告訴他,我可以讓他在浮陽縣與妻子相守一世,我還可以把這座山送給他,讓後世之人都記得他與他妻子的情。”

虞秧擰眉。

“就這樣?”

謝遲眉梢輕挑,盯著虞秧說:“我還給他蔔了一掛,確定他下一世能與妻子再續前緣,但他得修繕立功,來世他妻子才能白頭偕老。”

虞秧:“……怎麼蔔卦?”

謝遲掏出了一枚銅板。

虞秧:“……他信了?”

謝遲若有所思的模樣。

“想來是信了。”

虞秧只覺得自個所有的話都被哽在了喉嚨裡。

過了會,她才冒出一句。

“師兄的蔔卦術是和誰學的?”

謝遲說:“自學,可要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