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的小院子打掃得很是幹淨。

東南邊牆角開了塊地,種了些菊花,開得正盛。

院裡還有個鞦韆架,架上還綁著幾朵絨絹紙花。

雖未點燭火。

但月光照著院裡的場景,卻依舊能感覺到恬淡中的一絲溫婉。

若是不看院子裡的那個女子的話。

女子被紅繩捆在椅子上,像是被潑上了腥臭的血,髒汙不堪。

除此外,其身上還掛著八卦鏡、桃木劍,貼著許多符,腳下還灑了圈糯米。

正是屈曼青。

屈曼青這會臉上被淚水、狗血糊得亂七八糟,嘴被堵著,眉眼間全是恐懼,只能拼命發出嗚嗚聲響。

蘇應謙手裡拿著塊布,旁若無人擦著屈曼青臉上的髒汙。

“阿音,我不該把你弄髒,我這就給你擦幹淨了。”

院裡很是安靜。

不遠處,高柁被綁得像個粽子,瞧著也是被打得沒一處好面板,但好在還活著。

謝遲正和一男子面對面站著。

男子的光芒倒是不弱。

身後黃紙寫著:

【宜:嫁娶、祈福、交易……】

【忌:開倉、祭祀】

應當就是司空釋了。

司空釋眉眼狹長,瞧著有些陰鬱,但嘴角卻揚著笑。

他看向虞秧。

“這位,就是岐源居士的小徒弟?給我們肅安世子供吃供喝的小師弟?”

謝遲說:“嫉妒?”

司空釋“嗤”了聲。

“我堂堂晉王府公子,我嫉妒你?”

他看向蘇應謙,說:“兄弟,你現在給她伺候著,那舒服的是那鬼,不是你媳婦。要我說,你幹淨一刀給她解決了,再給你媳婦淨身立墳。”

蘇應謙動作一頓,起身道:“你說得有理。”

“嗚嗚嗚嗚嗚……”高柁開始大叫。

謝遲默默走到高柁身旁,拔出高柁嘴裡的布。

高柁感動說了句,“多謝世子。”

說完又朝司空釋喊道:“不能殺!她是大學生!”

司空釋道:“大學生怎麼了?是鬼就該殺。”

高柁氣道:“大學生能吐出更多有用的東西,她前兩日才同我說了溫度計……”

司空釋搖了搖頭,說:“我給你審審,別叫你再說我們東衛不講理,耽誤了國事。”

他拿出一根針,對蘇應謙說:“放心,不給你媳婦留疤。”

蘇應謙輕點了點頭。

司空釋看著屈曼青,在女子恐懼的目光中,一針紮在了對方手上。

“嗚嗚——”

被含在喉嚨裡的嗚咽也足夠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