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休歸家(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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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棠見她拿了砍柴刀和蓑衣,“是要進山?”
餘晚桃穿戴好蓑衣:“想去山裡撿些板栗和菌子。”
“我去拿弓箭。”,崔玉棠去屋裡取了弓箭來,也戴好蓑衣鬥笠,挑了個大的竹筐背在身後:“你把砍柴刀和油紙包都放竹筐裡吧,上面拿油布蓋著,雨進不去。”
餘晚桃讓他稍微蹲下些,把東西放進去,臨出門前叮囑小細柳:“記著昨兒說的話,窈兒來了後好生招待著,村裡旁的人過來都不要理會。”
小細柳應了聲,也準備出門去村口等牛車。
細雨綿綿,秋色蜿蜒,村道兩側的樹葉變黃了,被夜風打落下來一簇簇的,田野裡稻梗發黃,草垛子被雨打濕,耷耷地滴著水。
往山裡去時碰上了幾個村裡嬸子,平時還打個招呼,這會卻冷著臉扭身走開。
崔玉棠顯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待進了山,他才問:“可是村裡出了甚麼事?”
餘晚桃踩著濕草叢往上走:“那千絲坊的管事來村裡鬧了一通,村裡人都知道了我有一門賺錢的繅絲手藝,都不滿著呢,覺得我私藏手藝不教他們,如今怨懟頗深。”
崔玉棠皺眉:“貪心不足。”
“不用理會那些人,我有法子膈應他們。”
餘晚桃一路觀察四周,瞥見了松針覆蓋著的地方有白白的菌傘冒出來,走過去剝開松針一瞧,果然是窩雞樅菌。
“一下雨,菌子就冒出來了。”,崔玉棠蹲下來,從竹筐裡拿出砍柴刀,用尾部去撬菌杆根部。
這種雞樅菌,都是一窩窩的,挖完之後把泥土和松針蓋回去,過段時間就又能長出來。
餘晚桃在竹筐底部墊了一層樹葉,小心翼翼地把雞樅菌往裡放,一窩摘完有六朵,最大的那朵菌傘撐開了比臉都大。
“繼續往上走應該還會有其他菌窩。”,崔玉棠緊握著刀,在前面開路,把兩邊的枝枝蔓蔓都清理開。
一路下來發現了五六個雞樅菌的窩,崔玉棠還逮到了一隻野雞,撿了一窩的野雞蛋。
兩人沿著小路往上走,來到上次發現野蠶繭的溪邊。
“這兒小螺螄多,撿一些回去砸碎喂雞。”
崔玉棠應了一聲,把竹筐放下,去林子裡扯了幾張大闊葉子來,捲了褲腿趟進溪流裡彎腰尋摸螺螄。
餘晚桃也打算下水摸螺去,結果被崔玉棠制止了,他拿冰涼的手碰了碰她的臉頰,說:“入了秋,山裡溪水冰得緊,你就別下來了,在溪邊石頭那找螺螄就行。”
“那你也別在溪裡待太久,小心著涼。”,餘晚桃邊說,邊把臉頰上因觸碰而沾上的水珠擦去,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溪水冰就溪水冰,怎麼還特意伸手過來給她臉頰一下。
餘晚桃沒摸幾顆螺,就坐在石頭邊托腮,看著溪裡彎腰摸螺的崔玉棠,被鬥笠遮去大半的臉,露出一截下巴,似上等玉質,潔白無暇。
“咯咯咯——”
被綁腳的野雞試圖逃跑。
餘晚桃一把按住,幹脆拿刀把它翅膀的毛給切了,她點著雞腦袋:“今晚就燉了你。”
瞧著雨下大了,溪裡的水有些渾濁,水流也變得有些湍急。
餘晚桃忙把崔玉棠喊了上來:“這溪裡水位怕是要上漲了,我們快些走吧。”
“好。”,崔玉棠把用闊葉捆好的幾包螺螄放到竹筐最底下,也不顧還濕著的腳,穿上鞋就背上竹筐,從來時的山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