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裡有一片餘晚桃特地移植過來的果苗,頭幾年長得好,今年豐收碩果累累,除了蘋果、梨子、葡萄,櫻桃等,還有專門培果的桑葚。

一到地方倆小的就坐不住了,手牽手興高采烈地跑過去摘果子,撲蝴蝶玩,笑聲清脆童稚,玩得滿頭大汗,嬤嬤們跟在後面氣喘籲籲地追。

小崽子有嬤嬤看顧著,幾個大人就提了籃子去摘果,滿滿幾籃水澄澄的鮮果饞人得緊,拿水洗洗便能入口,十分清甜。

摘完果,又提溜了魚竿去釣魚,擺上鐵網烤架,一應調料都備齊,準備來個現釣現吃,嘗一嘗這湖裡的河鮮。

餘晚桃一手溜杆一手吃梨子,豪邁道:“我今兒得釣兩尾大青魚上來,養了這麼久,該是它們孝敬我的時候了。”

崔玉棠潑她冷水:“你上一年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只釣了幾條拇指粗的小黃魚,最後還放生了。”

餘晚桃杏眸瞪過去,“那也比你釣鰲蝦強。”

崔玉棠挑眉:“那些鰲蝦最後都進了誰肚子?”

餘晚桃下意識摸摸自個肚子,她理直氣壯道,“進蠶寶肚子了啊。”

蠶寶無端背鍋,得虧他沒聽著娘親扣過來的鍋,否則非得滾地上嚎兩嗓子不可。

窈兒聽著夫婦倆鬥嘴,樂呵呵地當起看客,至於遊子澗,拿出考科舉的毅力一心撲在魚竿上,很快收效,釣起一尾三斤多的草鯉。

餘晚桃乜了一眼過去,臉上滿是羨慕,忙抖抖魚竿把餌提起來,空空如也,她失望地嘆了一聲。

有了第一條魚,第二條第三條陸陸續續釣了上來,四個桶裡只有遊子澗是滿載而歸的,窈兒得了條小黃魚,還釣起來幾只螃蟹。

至於崔玉棠,他目標明確,只釣鰲蝦,桶裡收獲滿滿。

而一開始放話要釣大青魚的餘晚桃,慘遭空軍,她氣不過,讓人取了張大網來,一網子下去,甚麼魚都有了。

崔玉棠提著自己的半桶戰利品,站起身活動身體:“網這麼多上來我們也吃不完,你挑尾閤眼緣的大青魚撈上來得了。”

餘晚桃置若罔聞,使勁將那網魚拖回來。

崔玉棠只得上去幫她,拖上來一數網了好幾十條大魚,這下是真吃不完。

餘晚桃絲毫不慌:“等會給莊子裡的人分一分不就行了,這塘裡的魚可是吃蠶和桑葉長大的,肉質細嫩,比外面賣的要好多了。”

遊子澗擼起袖子,“既然這樣那開幹吧?”

負責管理水塘的幾個魚農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了過來,弓著腰,小心翼翼詢問:“這位大人,處理活魚是個腌臢活,要不讓小的幾個弄吧?”

幾人在莊子裡風吹日曬,面板都黑黝黝的,但不顯瘦弱,反而非常壯實,這些人都是先前水災導致無家可歸的農戶,餘晚桃給他們分配了崗位。

他們最終也在這個京郊莊子裡安家落戶,都是老實人家,哪有看著主子們自己動手的道理。

“不用你們。”,遊子澗揮手道:“既是出來遊玩,機會難得,何不體會一番庖廚之樂,”

餘晚桃將他們喚過來,“這裡的魚拿回去和莊子上的人分一分吧,再去讓莊子管事拿兩壺好酒過來。”

“是。”,幾人拖著漁網走了。

遊子澗開始處理活魚,窈兒在打下手,餘晚桃負責把銀炭點上,預熱鐵網。

崔玉棠拎著桶蹲在旁邊刷洗鰲蝦,鰲蝦殼佔了一大半,處理起來十分麻煩,能吃的又只有小尾肉,百姓們都不樂意吃這東西,偏偏餘晚桃就好這口。

大人們在忙活,另外一邊的蠶寶和明珠也跑累了,抱著水壺坐在櫻桃樹下噸噸噸地喝水。

明珠比蠶寶大點,覺得作為姐姐要負責教育好弟弟,她十分有範地甩了甩麻花辮,繃緊小臉:“蠶寶你剛才把蝴蝶拍死了,以後不可以這樣,我們要愛護小生命,就像爹爹孃親愛護我們一樣。”

蠶寶臉蛋倏地垮了,他很不理解:“那我要去親親蝴蝶嗎?”

“不親,蝴蝶髒的,你別追著它們拍就行。”

蠶寶託著小腦袋:“可是爹爹和娘親愛我就會親親我呀,我也愛蝴蝶,蝴蝶飛飛,親不到!”,他煞有其事地撲稜了一下胳膊,學蝴蝶飛。

“笨蛋蠶寶。”,明珠氣呼呼的,她還沒開蒙,表達能力有限,見與小夥伴解釋不明白,幹脆起身跑到自己娘親那,小嘴一抿就開始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