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路:“不許騙我。”

淩寒撒謊:“不騙。”

方路心口一鬆,笑了。

他將淩寒從自己身上推開,說了句“明天拍戲的時候,記住剛剛才的感覺”轉身就往門口走,只是走了剛三步,就又轉過身來,眨眨眼笑道:“寒哥,戲裡你喊女主‘璐璐’,對吧?”

淩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不過跟方路稍微熟了點知道這個人就是這樣,突然就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就沒有多想,點頭“嗯”了下。

方路笑得很開心,露出八顆牙齒的會心一笑:“好巧,我也是‘路路’。”

說完他就想咬舌自盡,旋即卻又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潛意識裡,“路路”是“方路”的暱稱,現在的他是“路又陽”,不過既然姓“路”,那麼叫“路路”也沒什麼大毛病,對吧?

淩寒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方路突然快走兩步,沖到了淩寒跟前,壓低了聲音,黏黏地說道:“寒哥,明天要是對那個‘璐璐’沒什麼感覺的話,就想想我這個‘路路’唄。”

看著方路離去的背影,淩寒細細琢磨了很久,也沒能琢磨透對方剛剛扔下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

淩寒很少做夢,即便做夢,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方路在他身下,帶著有些別別扭扭的表情,問道:“寒哥,你真的……特別特別喜歡那個人?”

淩寒知道這是今天下午和方路對戲時,他問自己的問題。

夢裡的方路很真實。

淩寒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這是夢,那麼,就由著性子來一次吧。

他點點頭:“嗯,特別特別喜歡。”

他身處拇指和食指捏住了方路的下巴,想知道有多喜歡麼?

方路的雙眼濕漉漉的,點點頭。

淩寒深吸一口氣,低頭吻了下去。

夢境很真實,方路很真實,就連這麼濕漉漉的吻,也那麼的真實。

既然這麼真實,那就,繼續由著性子來吧……

淩寒的手伸進了方路的衣擺裡,探進了不該觸碰的領域。

睡夢中,淩寒發出了細微的喘息。

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著被自己弄髒的床單和被褥,沒多大意外只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一會兒還是自己拿去洗吧?不然cindy過來打掃的時候,多尷尬?

昨天晚上……

淩寒不是第一次做這種羞恥的夢了,只是以前夢裡的主角都是方路,昨天晚上卻是“路又陽”——一點也不意外。

從昨天“路又陽”引導他入戲時說“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見面了”,而他第一反應是紐約那次槍擊,卻不是大半年前他聽到鋪天蓋地的訊息“水上搜救無果,雙料視帝方路或將兇多吉少”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大概是“變心”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那個羞恥至極的夢,淩寒簡直羞憤欲死,同時又深深地鄙視自己:

從十六歲,到現在二十三歲,七年——

真的會有“七年之癢”麼?

淩寒一直以為自己是特殊的,喜歡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別說一個七年了,就算是十個“七年”,他也會照舊喜歡。

然而現實卻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