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長胳膊一伸,將照片拽進了手心裡,然後……撕了個粉碎。

方路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她們是同,他們也是……社會大環境如此不容他們這類人——同是天涯淪落人……

相煎何太急呢?

你不仁,但這不是我不義的原因,我沒必要睚眥必報。何況,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損失。

方路把腦袋埋在淩寒的胸膛裡,悶聲道:“其實我還一直以為你跟馬唯唯的緋聞是蘇慈航給爆出來的……倒是我,以小心之心度——”

淩寒冷冷地接過話:“他不是什麼君子。”

話裡的酸味兒都快飄到月球表面了,方路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隨即又想起了那些讓人糟心的影片和照片,突然嚴肅了起來,仰著頭問淩寒:“寒哥,我要是……”

淩寒:“嗯?”

方路突然就洩氣了,要是什麼?要是我以前真的很愛過一個人,你會不會介意?

屁!那個人是路又陽,又不是他方路。幹嘛要背鍋?

他搖搖頭,笑了:“沒什麼,寒哥我愛你。”

淩寒:“……”

方路:“真的,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愛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淩寒一愣,卻不能說“我也是”。他以前真情實感地喜歡過方路,現在只是一心一意地愛著“路又陽”——

只是,如果他發現這兩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的時候,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還能不能維持平日裡的冷靜自持……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方路突然說:“寒哥,我餓了。”

淩寒正要推開方路:“好,我去做。”

方路卻把他抱得更緊了,一雙眼睛亮極了,他捏著淩寒的下巴:“寒哥,你不餓嗎?”

其實是不怎麼餓的。然而他又聽到方路說:“好哥哥,先吃我,好不好?”

這下,不餓也得說餓了。淩寒從善如流地抱起方路,去臥室享用自己的大餐了。

這一吃,就是兩個小時,一直吃到他的“食物”軟趴趴地趴在床上裝屍體。

方路渾身上下都酸得不行,每一個關節都跟在醋缸裡泡過一樣,他有氣無力地朝淩寒擺擺手:“寒哥,不行了……沒力氣了,我真的餓了。”

淩寒眼前一亮,打算再來一次。這架勢……嚇得方路一個骨碌翻身縮在了牆角,跟剛剛做的事情是被迫似的,他拿床單橫在胸前,大義凜然:“哥,哥,我說的是,生理性饑餓。”

生理性饑餓……

淩寒撲過去,又來了一次。生理性饑餓,生理上的……就是要這麼解決,沒毛病。

方路最後是徹底昏睡了過去,一覺醒來都是兩個半小時以後的事情了,天已經全黑了,方路摸著哪哪兒都疼的身體,決定先冷個淩寒幾天。

這麼沒節制……遲早要報廢。

然而,屋子裡飄來陣陣的飯菜香。方路的肚子先屈服了,非常沒骨氣地咕咕叫了兩聲。

他摸著肚子,嘆口氣,認輸了。對於那個不僅抓住了他的心,還抓住了他的胃的男人,他實在是沒什麼抵抗力。

而且……雖然他總是抱怨某人在那方面太過於生猛,但——不得不承認,爽還是非常爽的。這要是換一個x無能的人,他得嘔一輩子。

於是乎,方路滿血複活,跑去廚房從後面抱住了淩寒,濃情蜜意地來了句:“寒哥,我想你。”

淩寒笑出了聲音,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能撩了。

方路非常認真地說:“我是說真的,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這兩小時不見你,這就是如隔……九十一個小時一刻鐘,也就是三點八天。你想想,近四天看不到你,我怎麼不會想你?”

淩寒:“……”

很有道理,他無法反駁。而且,這家夥雖然語文和英語爛,但算起數學來,卻這麼快。

次日。

淩寒有晨跑的習慣,帶著一身汗回到公寓的時候,方路還在跟周公約會。只是等他快洗完的時候,方路醒了。

他聽著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又開始閑不住了,然後非常不客氣地拉開了浴室的門。

“寒哥,”方路欣賞著他認為的世界上最美好的年輕的肉|體,非常流氓地吹了個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