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珍走後,屋子裡就只剩下淩寒和方路兩人了。淩寒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熟睡的方路,那種尷尬的、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感覺又都回來了,合同在他手裡不自覺地就被轉成了一個柱體。

他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弄醒方路,決定把已經被他給卷得邊兒都翻了出來的合同給放在了床頭櫃,然後附上了一張便簽條。最後,他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的公寓。

三小時後,晚上十點半。

方路感覺自己走在人山人海的景區裡,景區的廁所人滿為患,他排了很長的隊,可總是輪不到自己,他被憋得沒辦法,最後……被憋醒了。

方路躺屍一樣地躺著,藉著從窗外漏進來的路燈和月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愣了三秒才鬆口氣:不是在景區,不用排隊。

夢裡的所見所聞所感放大了人的感官,那種膀|胱要被憋爆了的感覺此刻化作普通的尿急——在能忍的範圍內。

他伸出胳膊去夠床邊的開關,在燈光充盈了整間臥室的那一瞬,瞥見了床頭櫃上放著的東西:

一枚鑰匙,一張黃顏色的便簽紙,和幾張裝訂好的a4紙。

這是……什麼?

狐疑間,方路已經把那便簽紙給拿起來看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就已經完成了拿過鑰匙、抓過a4紙、跳下床、沖出房間、沖出公寓大門、沖到淩寒家門口、開啟淩寒家門、沖進淩寒家裡——這一系列動作。

鑰匙是淩寒家的,他在便簽紙上說了,作為方路把自家備用鑰匙給他的禮尚往來。

淩寒家客廳的燈是亮著的,屋子靜悄悄的,從浴室傳來的水聲就更加明顯了,嘩啦啦的。

顯然主人沒有入睡,並且正在浴室洗澡。方路鬆了口氣——還好沒有打擾到寒哥休息。

不過就算這會兒淩寒已經睡下了,方路也不保證不會把他寒哥從床上給薅下來。沒辦法,他現在有點兒興奮,“拿到簡弄麟這個角色”的訊息能足足讓他笑個五分鐘。

好訊息是需要分享的,方路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淩寒,雖然這訊息本來就是淩寒透過便簽紙告訴他的。

而方路也確實足足笑了五分鐘,捏著合同把客廳每一個角落都給晃遍了。可五分鐘過去了,淩寒還沒有出來。倒是方路,他覺得自己的尿快要出來了——

也是作死,在看到合同後興奮地連尿都沒去拉,還偏偏作死地笑得那麼放肆。人在憋尿的時候笑,只會加劇膀|胱的負擔!

“不行,”方路捂著腰腹,“憋不住了!”

浴室的水聲還在,“都是男人,就算被看到了些什麼,也沒什麼關系吧?”方路心想,於是他就放下合同,步履匆匆地紮進了浴室。

水聲嘎然而止,淩寒正好洗完,只是身上的水沒有擦,水柱順著面板的肌理往下|流,留下一道道誘人的痕跡。

方路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寬肩窄臀,還有圓潤的臀|部。

淩寒在聽到門被拉開的一瞬間,就轉過身來。

最終,一覽無餘。

淩寒:“……”

“……”方路盯著某個部位看了足足有五六秒鐘,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心說,“好大……這要是誰被他那啥,估計能……昇天!”

方路抬起頭來,和淩寒四目相撞。